廊走過來,在白姬身邊坐下。白姬側頭,笑了,“十三郎,醒了?”
“嗯。”小狐狸羞澀地道,它疑惑地望向遠處草叢中瘋魔狀的人,“那是哪位姐姐在跳舞,怎麼還在叫某的名字……嗷,居然是元公子,他瘋了麼?!他跳舞跳得好難看!!”
白姬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哎哎,軒之穿女裝真不好看,舞跳得也不好看。”
正在草叢中賣力地跳舞喊魂的小書生永遠也不會知道,即使他不喊魂,胡十三郎在服下回魂丹三個時辰後也會醒來。
掌燈時分,元曜換回了青衫,他見小狐狸醒來,高興得直落淚。元曜為嚇到小狐狸而道歉,小狐狸原諒了他。
小狐狸知道元曜為了救它,兩次去太平府,還做了一百首詩去換回魂丹,非常感激元曜,“元公子真好。能和元公子做朋友,某實在很開心。啊,某偷懶了幾天,實在太慚愧了,某這就去做菱角湯給白姬和元公子喝。”
“小生來剝菱角。”元曜笑道。
“多剝一些,我餓死了。”白姬笑眯眯地道。
“你剛吃了那麼多畢羅,連小生的份也吃了,怎麼又餓了?”元曜生氣地道。
“一聽見十三郎要做吃的,我就餓了呀。”白姬笑道。
元曜無語。
小狐狸去廚房生火了,元曜一邊剝菱角,一邊輕聲問白姬,“你不知道無憂樹的下落,怎麼跟十三郎交代?它在縹緲閣勤勤懇懇地幹了這麼久的雜活,為的是無憂樹呀。”
白姬嘆了一口氣,拿了一個剝好的菱角吃,“我明天再去找找吧。”
元曜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太平公主請你去公主府走一趟。她說她被惡鬼附身了。”
白姬皺眉,閉目掐算了一番,笑了,“沒事,不必理會。”
“欸?”元曜道,“公主的臉上、身上都佈滿了奇怪的金紋,她也笑個不停,讓人毛骨悚然,難道不是惡鬼作祟,要害她麼?”
白姬拿了一個菱角,咬了一口,“結界未破,玉墜完好,不會是妖鬼作祟。她臉上、身上的金紋大概是自己畫上去的吧?”
“何出此言?”
白姬睨目回憶,“太平公主常常做類似的惡作劇。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我剛與她結下契約,她對我有很深的敵意,就用各種方法把我騙去皇宮,讓術士伏擊我。後來,漸漸的,她對我的敵意消失了,但還是偶爾會惡作劇,把臉上畫上花紋,說是妖魅作祟,在身上弄一些傷口,說是惡鬼襲擊,騙我去見她取樂。久而久之,我也習慣了,懶得理會了。所以,軒之也大可不必理會。”
元曜驚愕,原來太平公主喜歡惡作劇捉弄白姬。那麼,她這次也是惡作劇?那詭異的金紋,悚然的笑聲都是惡作劇?雖然說白姬不會弄錯,但感覺好像還是有些不對勁。
“對了,太平公主還給你送來了一幅刺繡,小生放在裡間了,要去拿來看看嗎?”
白姬又摸了一個菱角吃,懶懶地道,“不必了,改日有空了再看吧。”
元曜道:“白姬,你讓蝸牛兄送信也太坑人了,害的小生白白地提心吊膽了一個晚上。下次遇上緊急情況,你能讓腳程快的非人送信麼?”
“腳程快的啊,那就是飛頭蠻了,一個人頭倏地就飛到了,一路上還有鮮血滴落,下次我讓飛頭蠻來?”白姬笑道。
元曜想象了一下,萬籟俱寂的黑夜中,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來他枕邊叫醒他,給他傳信的情景,冷汗溼襟。“不,不,還是蝸牛兄吧,它挺好的。”
白姬又拿了一個菱角,“就是嘛,蝸牛雖慢,但終歸也盡了全力,將信送到了。軒之不能苛求太多。”
“白姬,不要小生剝一個菱角,你就吃一個,十三郎還要拿來做湯呢。”元曜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