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川酒量不太行,大學之前他家裡都不讓他喝酒。
出了社會,應酬少不了,陳明川偶爾會喝一些,但是不多。
兩瓶啤酒下肚,陳明川有些醉了,他一隻手撐著下巴,盯著對面的莊澤。
“你特別欠揍知道不?”
莊澤夾菜的動作一頓,“為什麼?”
“你在學校太拽了,我給你送東西不吃,送衣服不要,有時候我都想放棄了。”
莊澤眼神一暗,知道陳明川喝醉了,他問:“為什麼沒有放棄?”
“因為……”
陳明川眼神有幾分迷離,深灰色的眼瞳像發光的螢石,吸引了莊澤的目光。
“想到你以前的樣子,又覺得不能放棄。你沒有家人,我要是離開,就沒有人陪著你了。”
陳明川的眼皮越來越重,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而且,我答應過你,跟你拉過勾,不管你聰明還是不聰明,你什麼樣,我都會陪著你。”
“但是,為什麼你忘了你說的話,還真就失憶了。”
莊澤捏緊了筷子,他知道他對陳明川說的話是什麼,不會忘記陳明川。
抬起眼皮一看,陳明川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
莊澤放下筷子,走到了陳明川身邊,把陳明川抱了起來,帶進了屋裡。
陳明川不算輕,畢竟一米八幾的個子在那裡,但是莊澤抱他抱得很輕鬆。
把陳明川放到床上之後,莊澤蹲在了床邊,仔細打量陳明川的臉。
陳明川的眉毛很好看,眼睛也好看,幾乎每一個五官都恰到好處。
他認真盯著人的時候能夠讓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大多數時候陳明川看起來又有點懶洋洋的,彷彿只想搬一把椅子,躺在太陽底下曬著,曬他個天荒地老。
可就是這樣的的陳明川,給他攢手術費,為了他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村莊,來到陌生的大城市。
莊澤抬起手想要觸碰陳明川的臉,但是還沒有碰到,手腕就感受到了陳明川灼熱的呼吸。
那溫度燙到了莊澤的手,也燙進了莊澤心裡。
他如夢初醒般把手收了回來。
將心事盡藏眼底後,莊澤說:“生日快樂,陳明川。”
酒精作祟,陳明川睡得特別沉,但是兩個小時過後酒醒了,他睜開了眼睛。
身上酒味很重,陳明川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之後,陳明川和莊澤撞上了,陳明川沒有站穩一下子就被撞到了地上。
莊澤立刻蹲下去扶他,“沒事吧?”
陳明川扯著他的手站了起來,“沒什麼事。你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
陳明川皺了皺眉,“怎麼了?焦慮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
莊澤搖了搖頭,黝黑的眼睛盯著陳明川,讓陳明川感覺心頭一跳。
陳明川總覺得莊澤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舒服,侵略感很強。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你因為我睡不著?”
莊澤垂下眼睫,“你想多了。”
陳明川拍了拍莊澤的肩膀,“不管因為什麼你別想太多,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還會說歇後語?”莊澤挑了挑眉。
陳明川強裝鎮定,酒徹底醒了,“村裡老人經常這樣說,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莊澤說:“你之前說要送我一個玩偶。”
陳明川說:“那隻狗嗎?”
莊澤點了點頭。
“你想要?我去給你拿,就放在我房間。”
莊澤說:“還有上次我在你房間看到的照片。”
陳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