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陳頭的病情早已超乎了他的能力範圍。
這種病症醫書上的先賢都沒有辦法,他又能如何?
“老姐姐,我竇某人行醫幾十年,從不打誑語,這病情……你們還是趁早準備後事吧!若是拖著也是讓老哥哥更加痛苦而已。”竇大夫毫不留情地揭穿事實。
陳王氏呆呆地坐在床邊,瞬時間身上的力氣好像一下子都洩了,原本她還懷疑是三房故意作梗,卻沒想到請的大夫的說辭竟然比陳悠還要不如。
老陳頭的意外叫她慌亂,再加上對三房隱隱有些愧疚,叫陳王氏陷入了糾結之中。
直到意識到真相和現實,陳王氏發現最能挑起大梁的還是老三家,不管老陳頭能不能醒過來,能讓老陳頭的恢復有一絲希望的仍然是陳悠,她現在有些虧心,可是讓她一個奶奶輩兒去給一個小姑娘道歉,她有怎麼能拉下這個臉。
陳王氏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後悔了……
陳永春陳永賀聽到這個結局也是一時怔住回不了神。
他們寧願相信陳悠的話是假的,也不想承認眼前的事實。
竇老大夫見這一家人的樣子,話也不願多說,拎著藥箱就要離開。
陶氏忙跟過去將竇老大夫送出門,又付了診金,還令阿魚親自趕了馬車要將竇老大夫送回家中。
原本竇大夫見這一家人無禮,心中鬱結,臨走卻出來個懂事又周到的媳婦,心中覺著了些安慰,他拿了別人的診金,又不好什麼都不留下,於是也認認真真留了副方子,順道讓阿魚給跟著他回去抓幾包藥來。
這藥雖然救人無望,但好歹對身子恢復有益。如果老陳頭真的能吉人天相,說不定就能恢復些許意識呢?
陶氏將禮數做全,謝過了竇大夫,將他一直送到了院門口。
阿魚扶著竇大夫上了馬車。
竇大夫忍不住問了句,“小哥,我瞧著你們家院裡曬了些許紫蘇、香薷,看著也是像有人會些醫術的。”
阿魚冷冷嗤笑了兩聲,“老大夫,你不知道,我們大小姐的醫術可好著呢!”
竇大夫就更不解了,“那便叫你們家大小姐看病不就成了,何必讓我這一把骨頭的跑這一趟。”
“哎……一言難盡,老大夫,您就別問嘞!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咱們大小姐的師父可是唐仲唐大夫吶!”阿魚將馬車的馬頭套好,無奈的說道。
竇大夫本來一雙渾濁的一亮,“小哥,你說的唐仲唐大夫是不是就是華州城的唐大夫?開了保定堂?”
阿魚這時倒是笑將了起來,他跳上馬車,熟練的一揮馬鞭,馬車就平穩的行駛起來。
阿魚的聲音順著風聲傳到了竇大夫的耳中,“原來老大夫也知道保定堂!這就是咱們大小姐師父開的藥鋪。”
竇大夫沒料到在林遠縣還能遇到與唐仲有關係的人,他一張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熱血和期望。
“小哥,你可不知道,唐大夫研製的麻沸散救了多少人的命,老夫以前只是在古醫書上瞧見過這麻沸散,若不是唐大夫,老頭子有生之年都瞧不見這東西!”
阿魚不關心這藥界方面的事兒,早前幾個月,唐仲剛剛將麻沸散投入使用,卻沒想到就已經被附近大夫記在心上了。竇老大夫其實並沒有親眼見過唐仲使用麻沸散,只不過是聽在華州的同行說過而已。
僅僅只是聽說便讓他如此興奮,可想而知,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對醫術是如何痴迷了。
“老大夫您是說可以讓人感覺不到痛苦的湯藥?”
“對,對,就是這個!”
“這湯藥,我們大小姐也好似用過,我記得不清了!”
竇老大夫雙眼一亮,他激動地掀開車簾,“小哥,你們大小姐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