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那一臉尷尬的神情,我怕我笑出來,陸冥會掐死我,就忍著不讓自己笑。
我見他倆這推來推去的,要是有人進來,影響也不好,我也明白珍珍表哥的心理,陸冥不拿錢,他就擔心陸冥不肯賣力氣。
況且,現在給人看事兒,哪有不拿香火錢的,如果不收這錢,也太假了點。
我清了清嗓子走過去,從珍珍表哥手裡接過錢,塞到陸冥兜裡,給他使了個眼色說:“表哥一番心意,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好好給表哥看看,幫表哥把鬼嬰趕走就行了。”
然後轉身,又對珍珍表哥說:“他不肯收錢,沒別的意思,他這不還啥也沒幹呢麼,仙家也都沒下來呢,真正看事用法力的時候,得上香請仙家的。”
陸冥一聽我還要請仙家,伸手就在我後腰上捅一下,我不著痕跡地把他的手扒拉看,示意他給我消停的。然後擠著一臉笑意,看著珍珍表哥。
珍珍表哥就像恍然大悟一樣,扶了扶眼睛,說:“原來是這樣,那什麼時候能把仙家請下來。”
我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陸冥,見他乾瞪眼睛不說話,我就用腳踢了他腳一下,說:“表哥問你呢,什麼時候能把仙家請下來?”
陸冥張了張嘴,看了看我,我感覺這傢伙馬上要暴走似的,但礙於有珍珍表哥在場,只能隱忍不發。
“這個,得哪天去你家裡的吧,在醫院上香請仙也不方便啊。況且,現在鬼嬰已經跟家去了,哪天得去家裡看看。”陸冥看著珍珍表哥硬著頭皮說,然後趁著珍珍表哥點頭的時候,竟然瞪了我一眼,我連忙把眼神瞟房頂上去了,裝作沒看見。
這個時候,診室的門被一個護士推開,把珍珍表哥叫出去一下。
珍珍表哥前腳一出診室,陸冥看到他把房門帶上,就忽然板著臉,像要吃人似的的問我:“你知道的可真多啊,還上香請仙家,你想讓我跳大神麼?”
“我都跟人家說,你是跳大神的了。你……你不裝裝,點了香啥的,也太假了。”我底氣不足地看著陸冥說。
“我是冥警,我不會跳大神,要跳你跳。”陸冥壓著聲音說。
“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我不甘示弱地,也小聲跟他說:“到時候,你先把鬼嬰抓住,然後把香一插上,你就開始哆嗦唄,實在不行在唱兩句,喝口酒,糊弄人你還不會麼?”
說到這裡,我伸手把剛塞到陸冥兜裡的那四張毛爺爺掏出來,看了看,放到我口袋裡,說:“多好啊,抓鬼的同時,還掙點外快,以後咱家,可就指你跳大神活著了哈。”
陸冥看著我臉黑的如鍋底,抿著嘴半天才出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就得瑟的吧,等回去,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我一聽他拿這麼暖昧的話威脅我,我伸出爪子,在他眼前爪了兩下,然後冷哼著說:“後腰上不貼點東西,你難受是吧?”
正在這個時候,珍珍表哥推門從外面進來,我倆趕緊偃旗息鼓,裝作很和諧的樣子。
珍珍表哥進來以後,很不好意思地跟我們說,下午還有個會要開,剛才那護士就是來通知他開會去的。
我跟陸冥一聽,連忙起身告辭,珍珍表哥一路把我倆送到電梯口,跟陸冥又約了這個週末,去他家看事兒。
電梯來了以後,我和陸冥就下了樓,走到陸冥的警車旁,左右看看沒人,就上了車。
一坐到車裡,陸冥也不著忙啟動,而是掏出了一根菸,點著自顧地抽了起來,然後靠在座位上,看著醫院,好像在想著什麼事。
我看到他不啟動車子,看著醫院的大樓不說話,有些不解地問:“怎麼不回去,想什麼呢?”
“你覺得鬼嬰是從哪裡跟上珍珍表哥的。”陸冥彈了下菸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