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語氣放輕鬆,緩和剛才過於沉重的氣氛。
“嗯,誠凌知道。”
這時祁矜仰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郡主,這彬,彬州的糧倉全是滿的,根本用不著清點。”
“滿的就滿的唄,也不用這麼眼巴巴地跑來回稟郡主吧。”鍾誠凌賊賊的笑著,顯然想給祁矜仰下絆子。
祁矜仰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還不是你乾的好事,彬州的百姓現在家中已無米下鍋了。我這麼著急,是來請示郡主,是否開倉賑濟百姓。”
鍾誠凌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喃喃道,“不可能呀,這事我怎麼沒聽說。”
我的臉頓時陰了下來,盧善坤逝世後,彬州就由鍾誠凌全權接管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理由鍾誠凌不知道。除非,有好事之徒不想讓誠凌知道,唯恐彬州不亂。“矜仰,留下軍隊必須的口糧,其餘的賑濟百姓。記住,分糧時用誠凌手下計程車兵,維持好現場的秩序,一旦發現哄搶者,立即捉拿。”
“矜仰明白。”祁矜仰領了命之後,又匆匆地走了。
“誠凌,盧善坤的死訊你可曾上報?”
“回郡主,誠凌不敢疏忽,發訊息給您的當天就上報了。”鍾誠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尋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說。
“嗯,這就好。總管彬州錢糧的師爺是誰?把他叫來,我要親自審問。”我不禁納悶,這世界上該不會有那麼多的“錢爭朝”吧,為了一點芝麻大的利益,連自己個兒的命都不要了。
“是,郡主。”鍾誠凌招來一個手下,隨即吩咐了兩句,那人點點頭就匆忙地出去。
不一會兒便帶了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上來,大約三十來歲,一臉斯文。見了我,恭敬地跪下,“草民劉東勻參見郡主。”
我略一擺手,“免了吧,你就是彬州府的師爺?”
“回郡主,草民正是彬州府的師爺。”
“那好,劉東勻,我問你,彬州的官倉是滿的,為何彬州的百姓卻無米下鍋?”我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嚴厲些,這樣才能給這個劉東勻施加一定的壓力。
“回郡主,草民不敢有所欺瞞,這是盧太守回到彬州後親自下的命令,額外徵收糧食,直至官倉全滿為止。太守是官,草民是民,焉能不從。這件事,礙於盧太守的勢力,草民不敢和鍾將軍直說。但草民也已經寫於檔案上了,只是鍾將軍沒看到罷了。”劉東勻的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我倒有一些欣賞他。祁矜仰初到彬州,許多事務還不是很熟悉,有了劉東勻幫忙,應該是如魚得水了吧。也好,為了矜仰,我暫且留下他。
只是這盧善坤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因貪功而出征,此時大敗而歸,朝廷定會怪罪下來,到時他頭上的那頂烏紗帽保與不保都未可知也。但若是他治郡有功,那麼他的烏紗帽就一定保得住。只可惜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命中無福消受了。
“算了,你也是奉命行事罷了,我就不予追究了。你現在去城中,助矜仰賑災吧。”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劉東勻長揖到地,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我剛想鬆一口氣,告訴誠凌沒什麼大事,這一切只不過是盧某人為自己留的後路,並沒有人明目張膽的和我們作對時。忽聽禮炮聲響,中門洞開,我驚愕了一下,這情景自然是再熟悉不過的,是聖旨到了。看來雍瞻宇,或是父親又要給我出難題了。
“皇上有旨。”陳公公尖聲唱到。
“臣昭仁郡主接旨。”我說著便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聞昭仁郡主智破敵軍,朕深感欣慰,特賜鄴、彬二城予昭仁郡主,以表朕心。宇文將軍,天縱英才,實乃嘉胥,今旨與昭仁郡主為夫,即刻進京完婚。另封鍾誠凌為兵部僉事,顧臨川為吏部僉事,祁矜仰為戶部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