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顧音看到楚宴抬頭望著她。

顧音想咧嘴笑，結果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看著楚宴驚恐憤怒絕望赤紅的眼神，顧音搖了搖頭，扯著嘴角無聲道：“我不怪你。”

楚宴看懂了顧音的唇語，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警察和醫生已經過去 。

他握緊拳頭，發紅的雙眼盯著那邊一眨不眨，他一直是唯物主義者，此刻心裡卻默默的向老天祈求，希望對面的女孩能夠平平安安！哪怕讓他交換都可以！

楚家司機慌亂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狼狽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自家老闆，再看看支離破碎的四周環境，再看看老闆身上的血跡，他腿一軟，立馬癱在了地上，完了完了，剛找到的工作怕是沒了！

等楚宴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裡了。

“老闆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您不要動，渾身都是傷呢！”

楚宴看向床邊說話的助理，抿了抿唇，像劃破玻璃一樣沙啞的嗓音響了起來：“她呢？”

季陽安靜了一下，倒了一杯水放到老闆旁邊的桌子上，裝傻道：“您原本腿就還沒好，這次受到撞擊，醫生給您看了，幸好只是大腿被刮到少了一塊皮，以及肋骨斷了一根，不過沒有傷到要害，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您右手三個關節處都骨折了，還有輕微的腦震盪，醫生讓您不要想太多，好好養，老宅那邊我沒有驚動，公司那邊您不用擔心，我來之前已經安排好了，您餓不餓，想吃點…”

“救我的那個女孩呢？她怎麼樣了？”

季陽見他靜靜的看著自己，眼裡似乎帶著期待，他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嘆氣道：“救您的那女孩，她，她搶救無效，不幸去世了，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公司的人事總監總監和心理醫生親自去她老家那邊通知，等她家人過來商量她的後事，到時候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是個好女孩，可惜……”

可惜命運太過捉弄人了，希望嘴皮子最利索最會給人灌雞湯的兩人能安撫女孩的家人。

楚宴腦袋一片空白，又是這樣，所以，為什麼要救他這麼一個已經殘廢了的人呢，為什麼呢。

季陽這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己老闆了，他去看了那姑娘，年輕又漂亮，未來一片美好，他們作為受益一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人沒了，再多的物質再多的感激都是無用和空談。

門被推開，季陽見是醫生，鬆了一口氣剛想說話，就看到後面跟著進來的警察。

兩警察和他打了招呼，然後看向床上的楚宴：“楚先生，對於這次的案件我們需要向你瞭解一下情況，希望你配合。”說完看向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看向季陽：“病人臥床休息，按時打針和換藥就可以了，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叫我就行。”說完點頭離開。

看到門合上，兩警察坐下拿出本子開始記錄。

“我們審問了肇事司機，他說他原本今天是休息，天太熱，中午就去和朋友喝了幾杯，結果喝到一半又來了一批貨，剛好老闆叫他出工，他又想多賺點錢，就去了，又剛好車裡空調壞了，在等紅路燈的時候熱得頭暈眼花，他說自己當時應該是中暑了，腳踩到油門就撞了上去，我們查實，他確實喝了酒，也確實有點中暑的跡象。”

楚宴雙手抓著床單像似要把它捏碎似的嘲諷輕呵：“喝醉了？喝醉了還能朝著我們一點誤差都沒有就直直撞過來？麻煩你們仔細去查一查，我不信這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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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警察點點頭，記錄好後離開。

季陽帶著兩人出去，順便把那些有嫌疑的人的情況和警察說一說，他有點懷疑是商業對手搞的鬼，畢竟有過前車之鑑。

楚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