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他好奇地笑:“你——報仇?你想怎麼報仇呀?”
“我會在他的飯裡下許多瀉藥,讓他天天拉肚子!還會在他床上放許多水蛇、蜘蛛和螞蟻,嚇死他!你說好不好?”憐兒得意地說出她慣用的“高招”。
雲天夢豁然笑了,寵愛地撫摸著她的秀髮:“小東西,虧你想得出,我師傅是何等人,又豈能是你這些小兒伎倆所能算計的?”
“什麼!”憐兒氣得小臉鼓鼓的,“我在想辦法替你出氣呀,你還笑我,那我以後都不管你了!”
雲天夢忙拉住她:“好了,我向你道歉,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真的?講什麼故事?”憐兒興奮地問。
雲天夢輕柔地攬住憐兒的腰,緩緩地說:“一個人自幼便被父母拋棄了,隨著師傅長大。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師傅對他竟有種莫名其妙的仇恨,於是,鞭打,斥罵各種折磨成了他習以為常的事。若是別人,也許會把這—切歸罪於命運,並任它擺佈。但他不是,他絕不甘心—生受人壓制。所以,他—邊百般討師傅的歡心,假裝忠誠;一邊暗中行走江湖,培植自己的勢力。在千挑萬選下,他看中了十二個資質絕佳的少年,傳給他們武功兵法,苦心栽培。令人欣慰的是,他們沒有辜負這個人的期望,非們擔智技超人,而且各有專長,最重要的是,他們忠心耿耿,一心為成就這個人的霸業不辭勞苦地奔波在江湖中……”
“後來呢?”憐兒很關心那個人的命運,“他還受人欺負嗎?”
“欺負?”雲天夢大聲狂笑,笑聲有種目空—切的睥睨,“如今的他,手中掌據著千萬人的生殺大權,統領黑道,傲視四海。他師傅固然功高絕頂,但面對他的強大勢力也是無可奈何……”
“太好了!他這麼厲害,應該給他的壞師傅一點教訓!”
雲天夢的笑容奇特:“身世未明之前,他絕不會輕舉妄動,一旦時機成熟,哼!……”他沒說完,但臉色卻變得冷煞驚人,—種似已成了形的殘酷映在他的雙眸中,
血淋淋的。
這時的雲天夢已完全恢復了本來面目,在他身上已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柔多情。憐兒觸及到他那異常陌生的神態,心頭一緊,害怕地把頭緊縮在他懷中,驚悸地問:“雲哥哥,你怎麼了?別這個樣子,我怕。”
雲天夢緩緩低—下頭,感覺到懷中可人在輕輕顫抖她是憐兒呀,是他少年時的夢。滿腔仇恨登時煙消雲散,一縷柔情從心頭升起,所有的恩怨成敗,塵世紛擾似都已遠去。此時此地,只有懷中這嬌小柔弱的人兒才是最真實的。情不自禁地,他用唇輕觸了下憐兒的秀髮,那樣的輕柔:“憐兒,別怕,我沒事的。”
憐兒抬起頭,聲音怯怯地:“那個人就是雲哥哥自己,對嗎?”
“不錯。”雲天夢不想否認。
“可是,他……”
雲天夢搖搖頭:“真與假不必太認真!”
憐兒聽話地點點頭。心中卻糊塗得很。
第二天上午
走在林蔭中,雲天夢臉上上陰晴不定,以至於一側的金沖天也忐忑不安:“會主,您……”
雲天夢揮了揮手,自顧自走向—棵榕樹,探手摘下—片榕樹葉,放在鼻子前嗅聞著。
金沖天正奇怪一片葉子有什麼可聞的,但很快明白這只是在沉思時的—種下意識動作。果然,雲天夢雖面容沉靜,看不出喜怒,但眼神卻變換莫測。只不過每種意念的呈現都是稍縱即逝,難於捕捉。金沖天不敢驚動他。因為他知道會主沉思時最討厭被人打擾,他只是奇怪能有什麼事讓會主如此困擾?
四周靜靜的,偶爾柯有—兩片葉子落在身旁!終於,雲天夢拋落葉子,微微皺起那雙很好看的劍眉,眼神有些奇怪:“金東巡,我問你,一個善於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