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時候把臉給抬起來,用自己的大眼睛對上了吳七的一雙還帶著笑意的眼睛。鼓起了些勇氣用脆生生的嗓音說:“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厲害,感覺你能保護我。”
吳七沒說話,而是伸手在旁邊又拿出一雙乾淨的筷子放在孩子面前,用眼神示意讓孩子先吃飯,然後就那麼看著孩子一根一根挑著麵條吃,兩個人時不時對了一下眼。但孩子看後趕緊垂下頭,她不敢再看吳七的眼睛,更不敢把自己的眼睛讓吳七看到,這個二十多歲剛出頭的年輕人給人一種奇怪的老成,而且還有一雙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孩子湊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遇到,她不由的對吳七充滿了好奇。
等吃完飯後,吳七已經往爐膛裡塞了些柴火,將爐子生的比較旺來抵擋這初春凍人的寒意。孩子剛要把碗筷給收拾了。就聽見吳七低聲說:“就放那吧,一會我來收拾,孩子問你點事。”
“啥事?”孩子又慢慢坐下,眨著眼睛看向吳七。
吳七隨意拍了拍手中的木屑,呼了口氣坐在孩子對面,臉上的表情很輕鬆,不像白天的時候那種冰冷冷笑容,用像是朋友之間聊天那種語氣說道:“咱們都是苦命人。你爹孃沒了,我壓根就沒見過爹孃。不過我能比你強一點,我還有個認的大哥,而且我打算把你帶到他那去,起碼你能有個容身之所,不用再為吃飯發愁。”
“我有家,我不去!”孩子垂著頭拒絕的非常乾脆。
吳七則笑著說:“你把臉都洗乾淨了。這應該不是想回去的意思吧?還是之前那句話,你很聰明,是我見過的同齡孩子中最聰明的一個,我是在幫你,當然你也可以不用。反正我這幾天空閒時間很多,想找點事打發了,我想話就不用說太多,你的小腦瓜應該會明白的。”
說完話吳七便出門拎著水壺打算燒熱水了,就在臨出門前突然回頭問了那孩子一句說:“對了,我都忘了,孩子你叫什麼?”
孩子摳著手指悶悶的說出一個名字:“品品,三口品。”
吳七笑著說:“你這小丫頭居然還識字,行挺好。”
水壺被坐在爐子上,隨著水被燒開之後,屋裡的空氣變得溼熱起來,倒有些悶人了,這也是當時那個年代的不便利之處。
兩個人依舊還是面對而坐,剛才各種面前擺著的麵碗,而此時則換成一杯熱水,吳七看著窗外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就抬手搓了搓頭皮,嘆了口氣似乎想回到以前的狀態,但他在這兩年經歷過的許多事後,他再也回不到當初了,再也當不回那曾經的小七,人總得成長,不會永遠都像孩童時期那麼天真,總得讓自己狠下心來,做一些明知道是錯的卻還得乾的事,這種成長本身就是一種可悲。
吳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幫這個孩子,可能是因為她於自己身世有幾絲相同,但卻沒從她的身上看到自己小時候那種天真,理由很簡單,他自己都有些不知道,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因為如今的吳七和李煥相同了,穿行於全國各地,不停的變換著各種身份經歷危險要命的事情,而往往最終的答案卻令人失望,但吳七十分享受這個過程,他終於能像李煥一樣的活著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李煥從那次在長白山研究所失蹤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兩年時間過去了,居然就一點蹤影也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感染了或者沒被感染,但他應該是進了研究所的那個通往火山中間的洞裡,這恐怕比找到屍首更令吳七難過。
每當想起李煥,吳七臉上難免會露出落寞的神情,他此時的努力只是為了能讓李煥看到,可如今在看起來這是不可能的事了,想著想著眼神中都流露出一股憂傷。
品品人小鬼大,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吳七,看著他一舉一動,不知道心裡頭盤算著什麼,當吳七回過神後,品品趕緊收起了心思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