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泉水煮。”
“記得小姐當年掃梅花雪煮茶……”
梅花雪?永夜又想起了美人先生和青衣師父。他們對她總還是網開了一面。以青衣師父對她的瞭解,他知道她肯定不可能吞了軟骨丸的,師父還是對她好的。永夜心裡又有了一絲溫暖,也許只需一絲溫暖就能支撐她更堅強地活下去。
“梅花雪是雅趣,這山裡下雪的時候,你與師父攜手去集了青松上的雪,也是一樣的。你我主僕一場,日後若是在這屋子外種了梅花,不要忘了收些梅花雪煮壺茶給我。”永夜的聲音淡淡地在攬翠腦中勾出一幅美景,而這樣的美景卻是一定要殺了永夜才行。攬翠黯然,可是如果不殺她……她一激靈,想起李言年的報復計劃。她低下了頭,沒有了永夜,相公或許沒有輕舉妄動的想法,或者,這山中神仙般的日子能長點兒,再長點兒。
茶在兩人不同的心思下衝泡開來,香氣隨著水霧嫋嫋升起。永夜笑道:“做得不錯,你一直心靈手巧,日後就看你如何慢慢摸索總結了。把茶給我吧,我死了之後,記得告訴我父王和母親一聲,免得他們掛念。”
“為什麼你這麼平靜?”攬翠的疑心又起。
永夜目光似看向她,又似看向窗外極遠的地方,淡笑道:“難不成讓師父真的奸了我?讓我抱著孩子去羞辱我的父王、氣死我母親嗎?”
攬翠一咬牙從懷中拿了只玉瓶,將毒液滴在茶水中,“王爺說,這毒無色無味,不會有半點兒痛苦。”
“真是不錯,好毒。”
攬翠的手有幾分抖,見永夜躺在床上雖然蒼白憔悴卻美麗無雙的臉,心裡掙扎良久,終於倒了杯毒茶靠近了她。
被他賣了又被他救了
………【297。】………
永夜見她一步步走近,長嘆一聲,拼盡全力突然跳起一掌擊在攬翠後頸動脈上。手一伸接住了茶杯,笑道:“多謝你煮茶了,不然如何能開這鐐銬?”
綁好攬翠,她用布包了鐐銬免得燙傷自己,掩住了口鼻將灌鉛的鎖孔湊近爐火上烤。永夜扯出鋼絲小心地捅著鎖孔。鉛遇熱慢慢熔化,費了她足足兩個時辰。
攬翠醒了看著永夜的動作驚駭莫名,身體被永夜綁了個結實動彈不得,霎時眼淚便湧了出來,後悔與恨意在她眸中翻騰。她失聲尖叫道:“你不是存心教我煮茶!”
永夜開了鐐銬,動了動腳,鎖了幾天還真不習慣。她衝攬翠一笑,順手將鐐銬鎖在攬翠腳上,“鋼的熔點是一千五百度,而鉛的熔點只有六百度,我用鋼絲導熱,使鉛水附吸著流出……當然說這些你也是不懂的,你只需要知道沒有這爐子,我是開不了鎖的就行了。至於鎖嘛,使暗器的人手巧,這樣的鎖比保險箱好開多了。你別瞪著我,咱倆誰該恨誰哪!念在你侍候我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殺你。”
“你跑不掉的!他會抓到你!”攬翠眼中滿是重重的悔意,後悔不該受永夜誘惑。想起永夜跑了的後果,想起李言年,她悔恨得大叫。
“我不怕,抓到了大不了幫他生孩子唄。生下來還能叫你一聲大娘。”永夜聳聳肩,不怕讓攬翠更憤怒。她被困了這麼久,說不擔心李言年下手是假的。攬翠傷心絕望,她不也一樣?只不過,她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關上房門,還能聽到攬翠氣極吼出的惡毒話。永夜嘆了口氣,懶得理會。
她的腿軟,手也顫,餓了這麼多天還能敲暈攬翠弄開鎖真是奇蹟。李言年去京都來回會折騰一天,時間還夠。永夜走到廚房,找出食物深吸一口氣,開始吃。餓得久了的人是不能吃太多東西的,所以永夜吃得極斯文。
風揚兮一腳踹開門,衝進屋子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臉憔悴的永夜坐在桌邊,頭散亂,臉上似有被掌摑過的痕跡,手顫抖著,卻無比優雅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