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起,戲子粉墨登場,夜裡歌舞昇平。
永夜望了眼湖心亭。雕花木門關著,從木格子空隙中透出一線燈光。月魄在裡面嗎?
見永夜一人前來,李天佑唇邊掛上笑容道:“等你許久了。我王府前日來了賊,東西沒偷,卻洩憤將我書房毀壞,只好移到水榭小坐。委屈永夜了。”
“哦?什麼人這麼膽大,敢來王府撒野?!”永夜行了禮一掀袍子坐下,面露驚詫。
李天佑伸手一指隔水相望的湖心亭道:“門客勾結外賊,做出這等背主之事!”
永夜心臟一滯,月魄真是在湖心亭了。李天佑讓自己坐在這裡不正是為了看戲。她目中露出譏誚之色。湖心亭原本就是請了戲班唱戲的地方,真應景。
永夜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碗,淺淺的抿了口。
“本王待他如知己,王府花園特為他建草蘆,修藥田,他卻不知報恩,你說這樣的人該如何罰他?”李天佑盯著永夜悠然地說著。
安國律,背主者可鞭苔至死。勾結外賊背主者會處以黥面之刑。永夜輕笑:“這是殿下王府家事,永夜不敢多嘴。”
這時,湖心亭的雕花木窗突然齊齊開啟,戲臺上只站月魄一人。月白色袍子,孤零零站著。目光瞟向這邊又移向了湖面。
永夜的心提起來又落下去。月魄看起來有些憔悴,但行動自如,似乎沒有受刑。永夜知道月魄有沒武功,肯定被搜走了毒物,王府的侍衛對付他綽綽有餘,李天佑只是軟禁了他而己。
她想起李天佑說過,再折騰一日,沒準兒身體更糟糕。難道李天佑只是在使詐?永夜聽得燈燭“嗤”的一響,一隻灰色的蛾子被燒了翅膀掉了下來。自己是在學它撲火麼?
醉情於月
………【157。】………
“看上去出塵的一個人,真是可惜了。他若不供出同黨,本王只好對他刑求。”
永夜淡然起身:“大殿下,時間已晚,這病不瞧也罷。既然不是來看大夫,永夜告辭。”
李天佑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只覺纖細,抬頭看她,那張帶著淡淡病容的臉平靜美麗,惹人憐惜,竟有種衝動想擁了入懷。想起當年父皇因為三名執刑內侍的死遷責於他,定下太子又心生恨意。
他沒有出手,那麼只能是李天瑞的手筆。老二心狠手辣,卻沒有這樣深的心機。給李天瑞出主意的人會是誰?在懷疑到永夜是遊離谷刺客之後,他自然而然想起這七八年與李天瑞相鬥半斤八兩的結局,也是這位端王世子在做怪?
溫柔的笑意在李天佑臉上浮現。看得永夜想搖頭。她禁不住想起前世哄女孩子開心就這樣,聲音放得極柔,目光注視著對方丁點都不轉移。
“永夜身子竟單薄至此!唉,看到你這樣我就難受。當年就為關心了你,太子誣我好男風。可是……從第一眼在宮裡看到你時,我就忍不住不關心你了。那些閒言碎語本王壓根不放在心上。我只求永夜平安喜樂就好。”
那聲音真是比唱的還好聽。
“大殿下對永夜的呵護,永夜一直銘記在心。大殿下不知道,在宮裡遇見幾位殿下時,永夜對大殿下一直心存仰慕。就像是……天然而來的感覺,覺得與大殿下親近。也是投了殿下的緣份吧!這麼些年,在府裡養病,愛走動的也只有這佑親王府一處地方。”永夜的聲音很真摯,她望著李天佑的眼神充滿感情。
永夜想,如果她不是女的是男的,會不會吐出來?
“哈哈!永夜真乃本王知己!咱們兄弟齊心,還有什麼辦不到的?!”李天佑拉著她便往湖心亭走:“這就讓他瞧你的病去。他就是給你找的名醫,我現在不動他。怎麼也要瞧了你的病才行。”
一步步靠近著月魄,永夜的心就跳得越快。李天佑把月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