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不已。慌亂中,彷彿外頭傳來了一聲大響,身子劇震,似乎自己撞到了什麼地方,連帶著嘩啦啦一陣喧譁帶倒了無數東西,與此同時,還有幾種奇怪如野獸的興奮叫喚聲似乎就在身邊迴響著,泥土的氣息也隨之而來,土腥味外,還有幾分尿騷氣。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終於還是在片刻之後,勉力睜開了雙眼,帶著幾分恐懼也帶著幾分疑惑,第一次望向這個陌生的世界。
第一眼,他看到了一隻豬。
一隻身軀壯碩利齒獠牙,看去醜陋兇悍面容猙獰的野豬。
一隻目射兇光、已在暴怒邊緣狠狠盯著他的野豬。
沈石茫然向周圍看了一眼,然後發現,自己不知是從哪裡掉了下來,然後砸塌了一半這隻野豬棲身的洞穴,而在他的手上,居然還兀自緊握著那一顆老舊殘破的灰色珠子,似乎在提醒著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黑獄山中,密林之下,古樹藤蔓遮蔽之下的小土丘山洞裡,一對低階妖獸石皮豬剛剛產下了它們的第一窩小豬崽。
一窩七隻,六隻粉白,一隻黑色。
與成年的野豬爸爸野豬媽媽相比,這些剛出生的小妖獸石皮豬寶寶,在外形上跟父母差距很大。成年的石皮豬身軀強壯粗碩,生有利齒獠牙,特別是在除了頭顱之外,在粗壯的脖頸之下,周身的肉皮天然強韌無比,猶如石頭一般將身軀牢牢護住,猶如一座活動的石甲武士,這也是石皮豬在這座危機四伏遍佈兇獸的黑獄山中生存下去的最大倚仗。
而剛出生的石皮豬寶寶顯然不可能會有這樣堅實的護甲,相反的,它們的肌膚此刻看去幼嫩的幾乎是吹彈可破,正是處於一生之中最脆弱的時刻。不過妖獸畢竟是妖獸,儘管是剛剛才出生不久,但與那些人類圈養的家豬截然不同的是,這些石皮豬寶寶已經紛紛睜開了雙眼,在初次觀望了這陌生的世界後,便爭先恐後地向著躺在地上休息的母親身邊爬去,尋找著乳汁奮力吮吸起來。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那隻小黑豬。
按照人族的說法,如果是一胎同胞生下的孩子,哪怕只相隔一小會兒,先出世的就算是哥哥姐姐,後生的便是弟弟妹妹。這一次六隻粉白的小豬先出生了,那隻小黑豬排在最後一個。
在最初看到這個世界的呆滯之後,這隻小黑豬還沒分辨清楚周圍情景,便看到一個人影從半空摔了下來,噼裡啪啦轟轟烈烈地砸塌了洞穴土牆,啪嘰一聲摔倒在自己面前,發出幾聲呻吟後滾動了幾下,在原先的洞口處聽了下來。
於是小黑豬非但沒有像其他六隻同胞哥哥姐姐一樣爬向母豬的身邊,反而是在發出一陣尖利的叫聲後,跌跌撞撞地爬向那個山洞的洞口處,那裡倒塌了很多土塊,一個人類正滿臉痛苦外加迷惑不解地倒在地上。
本來正沉浸於興奮歡喜中繞著母豬小豬不停打轉,口中發出興奮地哼哼聲但被突然掉落的沈石驚嚇了一下剛要發怒的野豬爸爸,又一次被嚇了一跳。
它掉轉過粗壯碩大的頭顱,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那隻發瘋的小野豬,猶豫了片刻後,身為父愛的本能讓它走上去用嘴巴輕輕咬住了小黑豬,將它叼回了野豬媽媽身邊放下。
但是小黑豬顯然根本沒理會這位老爹的好意,仍舊是狂躁不安地顫抖著,尖叫著,不顧一切地向洞口爬去。
石皮豬雖然身強體壯孔武有力,但血脈上仍只是普通的低階妖獸而已,在沒有血脈異變的情況下,這種妖獸的智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基本上是完全依靠野獸般的本能活著。所以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變化,第一次當老爹的野豬爸爸也是傻了眼,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那隻小黑豬爬出了洞口。
沈石慢慢地清醒過來,從地上坐起,老實說,剛才睜開眼睛時突然看到一隻妖獸在自己面前,委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