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正在尋思著怎麼緩解尷尬的時候，一個人卻突然翻牆落在了院子裡，散兵下意識將晚楠護在身後。

“誰？”

等到煙塵散去，尋音才開口。

“是我。”

“你來做什麼？”散兵有些不爽，因為不知道晚楠還能清醒多久，所以他才特地趕走了所有人，沒想到還能被打擾。

“…師父想再見她一面。”

尋音面對散兵如此態度少見的很平靜，毫無波瀾。

“找我嗎？”

晚楠應了一聲便向尋音走去，此時她巴不得趕緊脫身，可她才剛走一步，就被散兵拽住了手腕。

“…可以不去麼？”

最後的時間…不能多陪我一會嗎？

散兵微低著頭，髮絲遮擋看不清神情，但晚楠卻從這句話中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的悲傷。

晚楠猶豫了片刻， 擔心煙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是一點點將手腕從散兵手裡抽了出來。

“我很快就回來。”

這句話也像刺一樣扎進了散兵的心裡。

他就這麼不重要麼？

最後一點時間也不願意留下來。

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要來招惹他，給他希望？

明明…是晚楠先一次次來招惹他的。

可為什麼現在又要棄他如敝履？

憑什麼？

晚楠跟在尋音後面，又打了個哈欠，隨後…沒走幾步便又突然失去意識，睡著了。

散兵看著這一幕，竟然荒唐的感覺到一絲開心。

哪怕這一絲荒唐的愉悅，也帶著無盡的苦澀。

但至少她終究還是哪裡也沒有去成，直到最後一刻都在他身邊。

尋音有些疑惑也有些著急，師父還在等著他帶晚楠過去。

“別睡…就當我求你了。”

可晚楠早就聽不到了，意識已經徹底陷入了熟睡。

“噓…她該睡覺了。”

散兵臉上帶著溫柔而又苦澀的笑容說著，他知道。

晚楠再也不會醒來了。

但如果這樣，能永遠陪著他…也未嘗不可。

就這樣…也不錯。

散兵臉上帶著苦澀而又滿足的笑容，將晚楠輕輕抱進了懷裡。

“告訴那個老太婆，想來見她就親自過來。”

散兵諷刺的笑著也不再理會尋音，帶著晚楠獨自離開。

“師父親自來？”

尋音被氣的不行，煙樂早已察覺自己大限將至，而這段時間這個趨勢愈加明顯，她的身體越來越差。

可偏偏，在臨走之前。

煙樂還想再見晚楠一面，卻又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才讓尋音來找晚楠，尋音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早知道她就直接抱著人跑了，這樣只要帶回去，等她醒過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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