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都沒有,他的雙臂已經僵硬,再無力氣托起小契奴,讓她得到呼吸的權利。
不知道小契奴是否身死,他也不在意了,只要自己做到自己應該做的就好,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和小契奴一樣,被沙子埋掉窒息而死?死亡瞬間,心靈突然閃過新的畫面,那張看不清模樣的人影清晰可見,卻是一個可愛靚麗的女孩兒,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讓人甜到心裡,穿著護士服的她有著讓人驚歎的純潔氣質,不忍褻瀆,不忍靠近。
烽火連城,彈雨紛飛,女孩兒與他相顧而視,鮮豔的唇瓣宛如綻放的花朵,在他耳邊輕輕述說,宛如最純美的鋼琴曲,讓他在無邊的沙浪呼嘯中,得到久違的安寧。
“抱住我,吻我……。”
整個世界陷入純粹的靜默,只有那護士女孩兒靈動悅耳如天籟之音在他耳中響起,刻在他心裡。
火焰在心中蔓延,窒息的眩暈讓他逐漸失去了最後的意識,宛如失去控制的小舟,在洶湧的海浪中傾覆,黑暗,只剩下黑暗,高峰就像一個失去路標的旅人,在黑暗中沉淪,逐漸失去自我。
在這無限的黑暗中,那雙只有在記憶中才會有的靈動眼神浮現在心中,“抱住我,吻我……。”喃喃地低語猶如無限迴環的歌曲,不斷唱響在腦海中,那綻放的花朵輕輕的與他的嘴唇碰撞,散發著甜蜜的芬芳,猶如純淨的清泉注入他乾枯的心靈,連窒息的痛苦都消失了,讓他恨不能永遠沉浸在這溫暖的清泉裡永不醒來。
突然,光明重現,湧動的塵沙將高峰一下丟擲沙層,睜眼的瞬間,高峰才發現,懷中的小契奴竟摟著他的脖子,嘴對嘴對他渡過新鮮空氣,也就是說,在最危險的一刻,是小契奴救了他。
但危險並沒有過去,此時是沙暴的尾巴,飛舞的石頭到處都是,零零散散的隨著捲動的狂風翻舞,高峰帶著小契奴,在狂風中身不由己的轉動,身邊不時擦過巨石,高峰知道若不想辦法,他和小契奴都會被狂風捲走,也許會飛到幾千裡之外,到那個時候就算有一百條命也會完蛋。
心有所動,猛地側身讓過一塊撞來的巨石,再彈腿踹在另外一塊巨石上,猶如彈子彈射出去,他和小契奴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重重砸進一座房屋的屋頂,屋頂有陶瓷般的硬土覆蓋,又有無數的木條壓制捆綁,砸開瞬間,巨大的反震力讓高峰不由地噴出鮮血,順著破開的窟窿咕嚕嚕滾了下去,在這個過程中,他被樹冠似的木樑撞到不知道多少次。
房屋的支柱是一根巨大的原木,原木上釘著數十條猶如大樹枝椏的梁,有些梁被撞斷了,有些則將高峰反彈了出去,高峰重重撞在堅實的牆壁之上,和小契奴一起滑到了地面,隱約聽到一陣慌亂的叫喊,隨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耳中。
“你怎麼沒死?”
大爪面色不善的站在高峰的身前,雙眼的怒火如同實質,除了高峰之外,還有一個光頭部落勇士,臉上的傷疤將他臉頰一分為二,看上去尤為恐怖,要是豁牙在這裡,會一眼認出,這人就是大長老的兒子,大爪的表格,奎土。
高峰狠狠地吐出嘴裡的沙子,撲在地上仰頭看著雙眼都快瞪瞎的大爪,難看的微笑道:“因為你沒死……。”
說話間,他就全身緊繃,準備迎接兩人的出手,但沒想到,眼前看似暴戾野性的奎土並沒在第一時間動手,讓他心中不由地將奎土當做這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