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流血的屍體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打算直接帶鍾慧回去見赫連漪,去的時候她剛好有課,教室裡已經坐滿了學生,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件,總不能用莫須有的理由讓鍾慧跟我們走,何況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負面影響。
我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鍾慧在講臺上整理教案時應該是看見後排的我們,目光有些焦慮的短暫對視後,注意力很快就收了回去。
在我心裡鍾慧是極其自信的女人,我想這源自於她對自己專業能力的認同,她的自信卻又不像是自負,舉手投足都從容不迫,只有對自己極其相信的人才能做到像她那樣的驕傲,事實上我反覆看過鍾慧的簡歷和檔案,她的確是可以驕傲的人,她說掌握的麻醉技術其中有一項是神經末梢傳導元麻醉。
這種麻醉技術極其難掌握,在很多尖端精細的手術中必須採用這樣的麻醉方式,很多這方面的專家都是經過幾十年的磨礪後,完全是因為熟能生巧的緣故,再憑藉經驗才能慢慢摸索出來,但鍾慧如今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這項尖端的麻醉技術她早就爐火純青。
我揉了揉額頭,不知道為什麼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旁邊的太子應該是見我面色凝重,壓低聲音問我是不是耳邊又聽見什麼,我搖頭,我向來心靜可是今天卻精神恍惚的很,好像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我下意識看向旁邊,發現沒見到雲杜若,認真想想昨晚因為和其他人討論指紋和鍾慧的事,從那個時候開始好像就沒再見到過雲杜若。
我問南宮怡可有看見她,南宮怡茫然的搖頭,其他人也都說沒見到過雲杜若,記憶中雲杜若一直都嚴於律己,絕對不會是沒有交代就一聲不響消失的人,越是這樣想我越發有些坐立不安。
今天像我這樣煩躁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至少鍾慧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我靠在椅子上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她應該是很從容的人才對,可我發現她拿起今天的課題表看了一眼後,整個人明顯短暫的驚慌了一下,也是從那以後在她身上那份從容就蕩然無存。
鍾慧整理的教案好幾次都散落的到處都是,收拾的時候還不小心打翻了擺放在講臺旁邊的水杯,向她這樣沉穩的人怎麼會如此慌亂,我下意識拿起放在每個座位前的課題表。
麻醉運動神經末梢傳導元以及解剖觀察。
我眉頭微微一皺,這個課題正是讓鍾慧脫穎而出在麻醉界嶄露頭角,併為其奠定一流麻醉師的課題,按理說鍾慧應該很嫻熟輕鬆才對,可她的反應明顯有些無所適從。
“我想起來了,在合德醫學院調查赫連漪自殺案的時候,我特別留意赫連漪死亡當天的一些細節,當時鍾慧和孔夏楠還有朱婕是在完成解剖課後發現赫連漪死亡的,而最後一節課正是今天的課題。”南宮怡指著我手上的課題表小聲說。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是鍾慧事隔十年重回學校,看見這個課題讓她想起赫連漪的事,才會讓她如此不知所措,可我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很難專注和把心靜下來,坐在這裡煩躁不安的來回向外面看了好多次,我總是希望再我下一次回頭的時候能看見雲杜若的出現,可直到鍾慧開始上課外面的門被鎖上也沒等到雲杜若。
被解剖的屍體上面蓋著白布被蔡鶴齊送來,從解剖課題看今天的流程是想向屍體神經末梢注視麻醉劑,然後切開胸腔觀察注有特殊顏色的麻醉劑進入神經後衰減的過程和時間。
這項技術之所以難掌握,就是因為麻醉劑量的多少是關鍵,要熟練的掌握就必須多實踐,但是這需要極其新鮮的屍體,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的才能完成這項課題的研究,因為這個時候的屍體神經元還沒有完全停止反射。
可是一具屍體只能完成一次課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