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著與我鬧,哄著老爺也說我刻薄,如此,我便真刻薄給她看,她要再折騰,她出嫁的時候嫁妝一個子兒都甭想帶出去,我瞧她還有什麼臉。”
“也不至於如此,要真不給她嫁妝,倒顯的你不好了。”李鸞兒笑著搖了搖頭:“還不如給她些面上好看卻不實用的東西,弄上二三十抬的嫁妝,每個箱子裡虛虛裝上幾樣東西便成,外邊人瞧著你也不虧待她,她也落不到什麼好處。”
馬婷撲哧一聲笑了:“這倒也是,原我和我哥哥沒個後輩,想著馬家怕是要絕後了,便也不在乎名聲,可如今我馬家有了後,我總得替以後多考慮考慮,你說的這個法子倒是可行的。”
“說起來嫡母要拿捏庶子庶女法子多的是,你要真想學就該好好瞧瞧長安侯夫人的作派,那位夫人在京城裡又有好名聲管的家裡庶子庶女一個個凍貓子似的不成器,這才是名聲好處都撈到呢。”李鸞兒又說了幾句話,抿了口茶:“一會兒我還要去邢家道賀,你去不去?”
“去,怎麼不去?”馬婷悄悄壓低了聲音:“邢虎如今可是兵部侍郎,我哥哥也想活動活動進兵部,邢虎這邊總是該走動走動的。”
說到這裡,馬婷聲音又低了些:“我聽我哥哥說今年北邊怕還得亂,你們家如何打算的,你哥哥要到邊關還是留在京城練兵?”
“怎麼?”李鸞兒一驚:“韃子又叩邊了?”
馬婷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韃子跟北邊那些後金人不知道怎的勾連到了一處,你也知前朝時候韃子一直想著咱們中原的花花世界,當時可險些打過長江去,還是太祖爺英明帶人將韃子趕到關外去,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們無一時一刻不想著打過長城,坐了咱們中原的江山,那些後金人也如是想,兩邊一勾連,便商議著合兵一處打過來,等將官家拿住之後他們平分江山。”
李鸞兒聽的臉都變了色:“做他孃的大頭美夢,這些不通禮儀的野人還敢肖想咱們大好河山,且等著哪一日咱們打到關外去抄了他們的老窩。”
“就知你會這麼說。”馬婷苦笑一聲:“我和哥哥又何嘗不這樣想,可你瞧如今官家的態度,整日的遊玩,寵信小人遠離忠良,長此下去……罷,不說這些了,咱們也不過是女兒家,苦惱這些也是無用的。”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邊傳來鼓樂聲,兩人知是邢家來迎親了,趕緊起身去了裡屋,此時顧歆已經梳好了頭,也開了臉,正由顧夫人給她蓋蓋頭。
耳聽鼓樂聲越發的近了,顧歆一時紅了眼眶,跪下就要給顧夫人嗑頭,顧夫人一把扶起她來:“兒啊,過了今天你就是邢家的人了,嫁過去可要記得孝敬公婆,服侍相公,萬事多忍讓一些,嫁到別人家不比家裡,你……難免多受些委屈。”
“娘。”顧歆一聽這話差點掉下淚來:“娘,我,我不嫁了。”
“傻丫頭。”顧夫人握了顧歆的手:“這天底下女人不嫁人的,莫說這些瘋話。”
馬婷笑著過去拉住顧歆的手:“好孩子,莫聽你孃的,就是嫁了人也不能委屈了自個兒,該怎麼著就怎麼著,老人是要孝敬的,可也不能愚孝,相公得服侍不假,可也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你且記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也容不得他。”
“說的這叫什麼話。”顧夫人瞪了馬婷一眼:“你可莫教壞了歆兒。”
“聽我的沒錯。”馬婷拍拍顧歆的肩膀:“你瞧我如今日子過的多好,莫聽你娘那些個小心謹慎的話,其實你娘心裡也不這麼想的,她是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罷了。”
顧夫人一時無奈,只能由著馬婷胡言亂語。
李鸞兒也近前一步點頭道:“馬伕人的話有幾分道理,歆妹妹合該聽一聽的,做人啊,甭管男人女人都得自己立得住,你瞧瞧我便知道了,先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