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戒備森嚴,各處都佈滿了手持火槍的中興軍士兵,近衛首領趙忠站在大慶殿外親自擔任警衛,而在京中的百官、宗親都已聚在殿前等待上朝。趙構看著心驚,這個時候太后召見百官定是因為今日之事,看來自己是難逃一劫了,可讓他意外的是內侍卻讓他排班上朝,並沒有為難他,這又讓他心中存了僥倖。
不多時,眾人排班進殿,太后卻沒有坐朝,而是隱於簾後,這又讓眾人感到無比驚異,“李相,你來說吧!”簾後傳來太后的聲音。
“臣遵諭!”李綱好像並沒有什麼意外,出列施禮道,“太上皇已與本月十八日被秦王從金營救出,上皇現派莘王回京傳旨!”
‘轟…’李綱話音剛落,殿上便哄聲一片,這個訊息太令人震驚了,太上皇也被救出來了,那麼國中無主的事情便解決了,怪不得太后退於簾後聽政。
“太上皇有旨!”這時趙植出列道,“金賊入寇,朕有負列祖,傳位於皇太子恆…國不可一日無君,屬以倫序,二子秦王檉應當大寶…可即皇帝位!茲欲興適致治,必當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舊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涼德,尚賴親賢,共圖新治…”
“…桓無德,消其帝號,改封為遼王;廢皇太子諧,改封淮南郡王;現賊勢猖獗,皇帝親征,待破金凱旋之日,擇吉日再行大典!”
“不可能,這詔書一定是假的!”趙構聽罷面如死灰,皇帝夢的破滅,今日的失敗讓他崩潰了,跳起來喊道。
“康王不得無禮,詔書本相與幾位宰執都已驗過,筆跡、御押皆對,又有伴於上皇身側的莘王為證,怎麼能作偽!”李綱立刻出言斥道。
“那定是秦王脅迫君父所寫,做不得數的!”趙構在殿上大叫道。
“詔書確是父皇所書,秦王親自涉險於金營中將上皇及信王和本王救出,一直禮敬有加,不曾有絲毫冒犯,更無脅迫之說!”趙植上前一步說道。
“他定是許了你諸多好處,否則你們怎麼會都向著他說話!”趙構已然瘋了,他以為秦王即位,自己這個對手絕無倖免,一切都豁了出去,想攪混這潭水。
“對,定是秦王脅迫太上皇與莘王同謀假造詔書,此等無君無父之人怎麼能繼承大統,應讓康王早日即位,統天下雄兵中興大宋,迎回二聖!”黃潛善意識到這已經是自己的最後機會,跟著起鬨。
“軍中缺餉,引起兵亂,康王領兵欲進宮護衛太后,卻被秦王之軍阻擋,可見這正是秦王的陰謀藉此引軍進城,脅迫太后、眾臣就範,李相你應察明此事,主持正義,絕不能讓其奸計得逞!”汪伯彥也膽壯氣粗起來,妄圖顛倒黑白。
“汪大人,鬧餉的兵丁是你們帥府的楊青部,他們殺人越貨,開封府幾次請帥府彈壓,你們卻遲遲不肯,以致京師動亂,我們不得已才令中興軍進城平叛。倒是你們帥府眾軍進城不去平叛,反而前來逼宮,不知意欲何為!”宗澤出班質問道。
“宗大人,你也是帥府的副帥,為何不肯撥付糧餉,導致兵亂!”黃潛善言道,“哦,定是宗大人已經得到了秦王的許諾,故意如此引發兵亂,藉機嫁禍給帥府,解除帥府兵權,好做擁龍之臣!”
“黃大人你不要血口噴人,你不聽調遣,擅自調兵進入京師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楊青部正是由你統御,除了這等事情也該由你負責!”宗澤憤然說道。
“此事稍後再議,太上皇已經自滑州傳來訊息,他們明日便可過黃河,準備迎駕事大,如何處置今日之事,待太上皇回京再做定奪,再立儲君之事真假自明!”這時太后制止了他們的爭吵,出言道,“今日兵亂,帥府難逃其咎,未防止此類事情再度發生,帥府即刻解散交出兵權,所部交予樞密院整編遣散,軍將再做安排,上皇回京之前,康王暫居宮中,散朝!”
鄭紅梅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