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決定。〃
李藍看了一眼羅然,靦腆地低下了頭,低聲說:〃羅縣長。。。。。。我。。。。。。我錯怪你了。〃
〃看來你李藍是準備捱罵來的。〃羅然哈哈大笑,〃記住,只要是為了老百姓,為了發展經濟,縣裡不會輕易怪你的。〃
羅然踱步來到他身邊,輕輕地說:〃小李啊,你和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毛病,愛衝動!可你知道嗎?在一個社會主義大家庭裡,並不是每件事情都是你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你的脾氣如果不改,將來是要犯錯誤的。我們不是封建社會的縣官,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聽著這樣語重心長的話,李藍隱隱感到了不安。
走到街上,張大炮賊一樣地從牆角拐了出來,見李藍一言不發,他自覺地坐上了駕駛員的位置。快要到鄉政府時,突然雷聲轟鳴,雨點驟落,幾分鐘工夫,鄉政府門前的下水道就堵上了,積水太多,土路一時打滑,任吉普車四蹄狂刨,就是原地不動。待在車裡,李藍忽然想:好多事情就是這樣,眼睛看見了卻到不了,任你怎麼折騰,反而越陷越深,為了到達目的地最後不得不棄車步行。可是,大家為什麼不向後看看呢?也許轉機就在身後呢!
13.喜憂參半(1)
這天,彭娜給李藍打電話,讓他到市裡來一趟。聽電話裡的聲音,彭娜有點憂鬱,至於什麼事情,彭娜沒有說,李藍知道再問也是白問,就交代了一下鄉里的工作,週末到市裡找彭娜。
李藍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有氣質的女人不溫柔,溫柔的女人不漂亮,有氣質又溫柔的女人,卻像風一樣,看似抓住了,倏忽就從指縫裡飛走了。
彭娜本來就是熱情的女人,整日在官場裡混,讓她變得越來越自信,李藍總覺得她現在缺少了上學時的那種少女的憂傷。
也許,得意的人是不需要用憂傷來裝扮的。
快到天駝市時,李藍給彭娜打電話說:〃我這就到了,你在哪裡?〃
彭娜說:〃你到海景花園小區16號樓,直接來1302室,我在屋裡等你。〃
李藍奇怪,以前沒聽彭娜說過在這裡有房子,難道新買了房子?驅車往海景花園趕的路上,李藍想:她會有什麼事呢?聽話音好像很無奈、很慌亂,很柔弱。難道她事業上有了什麼軟肋,想找自己傾訴一下?想想也是,她一個人在天駝市工作,母親又早早去世了,一個女人,在官場上打拼,確實夠她招架的。何況像彭娜這樣氣質與姿色俱佳的女性,在男同志中間工作,簡直和摸入敵營的間諜差不多,一不小心就被哪個人瞄準了。但只要別人不開槍,自己還絕對不能說什麼。否則,招來的就可能是狂轟濫炸。
上級領導對你示好,即使自己不情願,作為公眾人物,也只能掌握好尺度,積極回應。下級對你表達曖昧,只能尊貴地避讓,否則小人很可能會散佈極為不利的流言。穿衣也要似露非露,恰到好處才行。官場女人的美麗,像裹腳的三寸金蓮,得從纏繞出來的獨特角度欣賞。
到了海景花園16號樓,李藍停好車,然後就直接乘電梯來到1302室,〃篤篤〃,李藍用中指骨節輕輕敲門,像敲彭娜的鼻尖一般,不敢用力,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撲哧笑了一聲。
門一開,李藍吃驚不小。幾天不見,彭娜憔悴如林黛玉,秀髮掩映下的面龐有幾許蒼白,彭娜淡淡地說:〃進來呀,傻站著幹嗎?〃
李藍走進屋內,還未來得及換拖鞋,彭娜就撲到他肩頭抽泣起來。李藍呆如木樁,怔立原地。
李藍靜靜地站立片刻,毛髮裡冒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氣,他知道一定是件很棘手的事情,否則,以彭娜的性格,一定不會如此失態,即使是在他面前,她也總是一副很堅強的模樣。
彭娜輕輕擦拭眼淚,抬頭問李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