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發僵,抱著玉匣子呆愣愣站立官道的郭奕以及修眉長挑,眼睛眯起,若有所思看著自己大兒子的郭嘉。
郭奕當時僵不愣登地轉過身,看向對自己似笑非笑的父親:“爹,那個小舅父說的這事兒……我可以解釋的……”
結果郭嘉全然不在話,帶著笑意甩甩袖子:“解釋什麼?反正娶媳婦兒的是你。你向我解釋什麼?爬牆的事,回去跟你娘說吧。”郭嘉說完就灑然轉身,也不管身後表情糾結的兒子,直接邁開方步悠悠然往自己家裡去了。
雖然到最後因為時間緊張,加上當事人刻意隱瞞以及知情人郭嘉的瞞而不報,蔡嫵到底也沒接到自己兒子就爬牆事的主動坦白。不過這事卻給郭奕造成了不小的心裡陰影。當外甥的堅定的認為:他們一家人,除了當孃的和當妹妹的是他小舅父所待見的。其餘的人?有多遠躲多遠方為上策!
郭奕在這裡神思電轉,等回過神來,廳裡的打鬥之聲已經結束!剛才安之若素地看竹簡的司馬脀此刻已經站起身,走到廳外對著下人吩咐:“上茶。”
郭奕跟龐統也從屏風後湊過頭去,仔細打量著像個兩步遠的蔡威跟曹昂。打量來打量去,也沒看出倆人剛才到底誰輸誰贏。
“你從荊州遠走海上,鬧騰這麼多事出來,我以為你忘了當年約定,一定會割據自立,據地稱王。”曹昂支著膝蓋喘了兩口氣,抬手指指坐席示意蔡威入座。
“不會。”蔡威搖搖頭,手按著肩膀處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蔡威可為智將,可為謀臣,可為一軍統帥,卻獨獨不可能為一地之王。”
曹昂眨了眨眼,沒去問蔡威為什麼這麼回答,而是眯眼看著蔡威的動作:“怎麼回事?”
“舊傷而已,無礙。”蔡威無所謂地揮揮手,很坦率地跟曹昂說道:“你比十年前難對付多了。”
“承蒙東海侯誇獎,曹昂不勝榮幸。”曹昂“假模假式”地輕笑一聲,“你還和十年前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說吧,這回你來我府上幹嗎?按你前次給我的信裡,你似乎該是直接去見我父親和他帳下諸將。”
“這個明日你自會領我前去。我來其實想問問:對江東你想怎麼辦?”
曹昂聞言蹙起眉,他很敏感地意識到蔡威剛才的問題重點在“你”,而不是在“對江東”。他轉臉看了看郭奕跟司馬脀,倆人同樣眉頭皺起,臉帶詫異。
“你……”曹昂沉吟片刻,不確定地問,“你夫人不會是……呃……吳侯的胞妹吧?”
蔡威倒是誠實地很:“曹子修,雖然話沒說三句,你就問我媳婦兒這事讓我很反感。但是不得不說你很聰明:江東孫仲謀放出的關於拙荊的訊息確實是假的。”
曹昂聽到此倒吸了一口冷氣,手指著蔡威良久方道:“你……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命人殺了你。省的你他日在軍中通敵叛變。”
郭奕一聽立刻就要著急地起身,卻被身邊司馬脀一把摁住,用下巴指指老神在在的龐統,然後對著郭奕輕輕搖了搖頭。
蔡威狀似無意地瞟了眼自己外甥,微不可查地笑笑後,攤開雙手,有恃無恐地對曹昂說:“你不會。因為蔡某人雖然在你府上,可是手下將士卻沒來此處。若想平南方,靠北方水師,完全是痴人說夢。荊州水師新降,蔡瑁不過懾於兵勢,忠心有無,還未可知。現在殺了我,對平南之戰沒有一點好處。”
曹昂聞言苦笑了下,垂下眸無奈道:“你倒是直接的很。可你恐怕還不知道我父親現在已經等不及,打算移師赤壁,發兵江東了。”
蔡威眸光一閃:“無人阻攔嗎?”
“我勸過。不止是我,幾乎所有隨軍的先生們都勸過。但是父親這次決心已下,沒有任何迴環餘地。”
“幾乎所有?那便是還有人沒勸,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