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待著,只露出個背影,可把她氣死了。
後來還是許恬跑來和她聊天,說自己沒事兒。
這些小破布玩偶何母之前就問過他是誰送的,打死也不說,問他是不是自己買的,也打死也不說。
青春期的男孩是不是都這樣,何母可不清楚,但是她清楚的是,自己的兒子脾氣要多爛有多爛。
“你是不是拿走了?”何煦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在何母聽起來就跟針扎一樣難受。
何母沒好氣,“我拿你這些東西幹什麼?平常媽媽要進你的房間都不行,我要是拿你的東西,你還不把房頂掀翻?”
“那我的玩偶怎麼無緣無故沒了?”何煦以黑漆的眸盯著何母,不肯讓步和妥協。
“敢情你還賴媽媽身上了?誰慣的你這個……你這個臭脾氣!”何母越說越氣。
母子倆吵鬧的聲音傳到了樓下,何父聽見了也上了樓,看到母子倆面對面對峙的場景,不免一愣。
“怎麼了這是?”
“你讓你爸爸來評評理,我今天忙著招待客人,哪兒有閒時間來你的書房,還拿你的東西?”
何父聽了,望了望何煦以,“什麼東西啊你和你媽吵成這樣?”
“他非說我拿了他的小熊布偶!”何母指了指書架上那一排手工的玩偶,說話都飄起來,是真的氣得不輕。
何父目光落在上面,頓時瞭然,“哦這個啊,今天你放學還沒回來,你許叔叔家先到了,我帶著許恬來二樓拿送給她們家的紅酒。”
何煦以抓住了重點,目光直直地探過來,語氣硬邦邦的,“所以呢?”
“路過你書房,看你門沒關著,你許恬妹妹看到了感覺挺喜歡的,爸爸就做主送了一個。”
何煦以幾乎是氣笑了,“我的東西,你隨隨便便給陌生人?”
何父打著哈哈,“這不是平常聽你媽說,你不怎麼喜歡玩偶嗎……”
何煦以默了一瞬,“爸,你給我要回來。”
何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給了別人的你要我去問人家,把東西還給你,我臉面不要了?”
“那你不經過我的允許,就能隨隨便便給別人了?”何煦以回覆得很快,語氣並不怎麼好聽。
何母上前來拉架,“好端端的吵什麼!”
說完,她看向何煦以,“你和你爸爸槓什麼,平常我們慣著你,你還來勁了?不就是一個玩偶?”
何煦以冷嗤一聲,“慣著我,你們有管過我?不就是一個玩偶?很好。”
說完,他大步踏回自己的房門,重重地關上。
何父何母都驚呆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
阮相宜牢記著何煦以之前的話,之後就真的再也沒煩過他。
原來,她的禮物可以直接送人。
原來,她的心意並沒有那麼重要。
原來……
他並不喜歡小熊布偶。
起初巨大的失落感橫亙在心胸之間,但是眼不見為淨,阮相宜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
就像是之前,她很少去找何煦以,也都能忍住。
最主要的是,她一直明白,努力拼搏才是一切。
為了她自己的未來,為了爸爸,為了自己的夢想,她相信自己,也不怕。
這樣一來,何煦以的名字也可以在她心中漸漸淡去。
但是有時候抬頭望著窗外,一想到這個名字,心中就淡淡地劃了一記,不輕不重,沒有多少分量,卻也撓人。
讓她下定決心把自己的心思真正地藏住,是前幾天的時候。
她吃完飯路過學校禮堂的拐角,率先落入眼前的,是何煦以頎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