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傷了一人,只有鐵臂金猿與三花劍幸得無恙,洞庭莊主的莊丁也死傷了好幾人,還有云重受一毒掌之傷,傷勢如何,尚未知道。
待得風平沙止,張丹楓引著雲蕾走到雲重跟前,只見雲重眼睛半閉,手臂吊桶般粗大。雲蕾淚承雙睫,撲上前道:“哥哥!”張丹楓道:“小兄弟,小兄弟,讓你哥哥歇歇,咱們先揹他回莊子去。”紅髮妖龍那一掌劇毒非常,雲重幸仗著內功深堪,運氣御毒,這才不至於令毒氣攻心,保得性命。張丹楓阻止雲蕾多與雲重說話,實是一番好意,免得令他分神。雲蕾哪知厲害,一陣激動,忍不著又道:“哥哥你怎麼啦?大--丹楓,他的傷厲害麼?”她以前叫慣了張丹楓做“大哥”,這兩字幾乎衝口而出,到了口邊,才改喚“丹楓”,臉上不覺泛起一陣紅潮,張丹楓道:“沒--沒什麼,但還是讓他歇歇的好。”
雲重忽地張開了眼,道:“你是誰?”雲蕾道:“哥哥,我是你的親妹。”雲重瞥了張丹楓一眼,忽冷笑道:“你是我的妹子,莫認錯人了吧?”雲蕾哭道:“哥哥,你好忍心,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雲重道:“我有這樣好的妹子?”雲蕾道:“我真是你的親妹子呀,你若不信--”雲重厲聲叱道:“有何憑證?”雲蕾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羊皮血書道:“哥哥,你看!”這羊皮血書兄妹兩各有一份,自是最好的憑證。雲重斜眼一瞥,只見兩顆又圓又大的淚珠從雲蕾眼角落下來。雲重道:“哼,你還有臉拿出爺爺的血書?”雲重其實是已知她是妹子,故意逼她拿出血書!雲蕾心中一酸,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卻是哭不出來。雲重一指張丹楓,正想數說,張丹楓忽然一躍而前,駢指如戟,朝著雲重的手臂重重一戳。雲蕾驚道:“你幹什麼?”雲重吸了口氣,道:“張丹楓,你不必故意來獻殷勤,我就是死了,也不願再受你的恩典。”雲蕾這才醒起,這乃是張丹楓拿手的急救絕技,耗自己真元之氣,替雲重阻滯了臂上血液的流動,免得毒氣急速上升。
張丹楓道:“小兄弟,咱們還是快回莊子去吧,來,來,咱們談談。”伸手牽雲蕾的衣袖。雲蕾瞧了哥哥一眼,手腕一翻,將張丹楓的手甩脫,面色慘白,不發一言。張丹楓難過之極,黯然退下,甚是尷尬。
澹臺大娘搖了搖頭。澹臺鏡明看得十分驚異,心道:“聽張丹楓在石洞中之談話語氣,看他對她如此親熱,這少女當是他的心上之人,何以她卻對他冷酷如斯?”抬頭一望,忽見張丹楓向她輕輕招手。
澹臺鏡明滿腹狐疑,走了過去,只聽得張丹楓低聲說道:“雲重所受的毒傷,非他所能自療。我有祖傳的丹藥,我教你治法,你替我把他醫好。”澹臺鏡明接過了丹藥問道:“這少女是什麼人?”張丹楓苦笑道:“嗯,我是她的仇人!”
澹臺鏡明怔了一怔,道:“什麼?她是你的仇人?”張丹楓道:“不,我是她的仇人。不,她當我是她的仇人。”澹臺鏡明道:“那你為何不親自治他,將這冤仇化解?”張丹楓笑道:“我就是不想令他知道。免得他說我是故意乘他之危,施恩望報。”
洞庭莊主叫一個莊丁背起雲重,雲蕾跟在後面,偷偷往後一瞧,忽見張丹楓與澹臺鏡明耳鬢□磨,低聲談笑,心中又是一酸,想道:“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比如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一個人,大家散了乾淨!”柔腸寸斷,忽覺悲從中來,不可斷絕,淚珠滾滾流下。洞庭莊主奇道:“姑娘,你的哥哥傷勢並無惡化,你哭什麼?”雲蕾好像聽而不聞,仍是嗚嗚咽咽啜泣不止。
回到洞庭山莊,山下已是炊煙四起。洞庭莊主把雲重安頓在一間靜室,叫人好生照料。又忙著叫莊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