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膽在一旁急得踢非魚。
不待非魚開口,石伯樂見到鐵膽的牌位,收斂起笑容,嘆了一口氣。“非魚老弟,我出動所有手下,還是不能為你們死去的老哥哥找到他老婆。老家附近、孃家附近、親戚家附近,能問的都問了,就是沒人知道阿緞婆婆的下落;官府那邊也去打聽過了,誰知他們上回做的戶籍調查是胡亂應付朝廷的,根本沒有正確的名冊。”
“唉!”鐵膽坐回他的牌位前,神色頹喪。
石伯樂拿出帕子抹了滿頭油水。“非常抱歉……”
非魚道:“石大哥快別這麼說,你是當地人,熟悉地方人情事物,又有辦法,都無法為我們尋得老嫂嫂,恐怕我和小惜出去尋人,更是海底撈針。”
“嗚嗚,我的親親阿緞,你到底在哪裡啊?”鐵膽掉了淚。
石伯樂當然聽不到鐵膽的聲音,但表情還是歉疚至極。
“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點小事都幫不上忙,實在是……”
“石大哥,”小惜聲音軟軟的,卻能引人注意。“你的用心,菩薩看得到,老哥哥也知道,或許老天有它特別的安排,急不得的。”
這句話也是說給鐵膽聽。見了他的愁容,她心裡也難過。
這就是相思之苦嗎?
石伯樂道:“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們的老哥哥,已經另外叫家人置辦一桌豐盛的酒席,準備好好祭奠這位素未謀面的老哥哥,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非魚樂道:“老哥哥這下子有得吃,心情會好點。”
果然鐵膽抹抹淚,扯扯大鬍子,站起身道:“今天找不到阿緞了,先吃飽再說,有了力氣,明天我再出去找阿緞!”
“老哥哥最近是看開多了。”非魚向小惜擠擠眼睛。
石伯樂一邊等著非魚收拾整理,又道:“對了,我到縣衙探聽訊息時,聽李師爺說,衙門最近鬧鬼鬧得很厲害,他們請了很多法師做法事,都趕不走厲鬼。他們聽了非魚老弟的名號,可能會來找你。”
非魚奇道:“照理說,衙門是執法之地,正氣凝聚,邪靈不敢侵入,怎麼會鬧鬼了呢?”
“非魚老弟有所不知了。現任這位包子炳大人雖然也是個包大人,卻不比那位黑臉包大人,而是個黑心包大人。上任以來,貪汙索賄冤獄事件不斷,即使我們安分做生意的,也得不時樂捐銀子讓大人花用,風氣如此敗壞,衙門鬧鬼,也就不足為奇了。”
非魚問道:“如果衙門找我們趕鬼,石大哥的意思是……”
“啊,說到重點了。衙門的事情不好拒絕,可是和衙門扯上關係,保證剪不斷,理還亂,還請非魚老弟趕走妖魔鬼怪後,收了銀子就走人,別去管衙門裡的公事還是包大人的家務事了。”石伯樂展現了他生意人的世故老練。
“多謝石大哥的忠告。”非魚明白他的好意。“我也不愛和衙門打交道,不過那隻鬼若想找包大人索命,我大概也沒辦法了。”
“索命倒不至於,就是鬧得衙門雞犬不寧。”
小惜道:“那隻鬼留在世上,心中必定有苦,我會為他念佛,超度他離苦得樂。”
石伯樂喜道:“小觀音果然慈悲啊!”
小惜難為情地紅了臉,看了非魚一眼,他也是微笑看她,點頭表示稱許。她不覺扭了辮子,又低頭拿起抹布擦了起來。
非魚實在搞不懂,這間屋子還滿通風的,不凍也不悶,為何小惜的臉蛋總是紅咚咚的?
難道她又想到那個神秘的心上人嗎?
哇啊!可恨、可惱、可氣、可惡——到底那個臭小子是誰啦?!
如石伯樂所言,縣衙的李師爺很快就找上非魚,求其為衙門捉鬼。
非魚挑了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帶著小惜和所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