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很是警惕,並不準這群降兵靠近袁耀。
“桀桀桀,怎麼都跑了?你們不是要殺我嗎?”
船梯口忽然閃出一道紅色的人影,仔細一看,這人渾身是血,雙手還各拿一把沾滿鮮血的環首刀,臉色猙獰,露出一串白牙,甚是可怕。
“來啊,來殺我啊!”
那人桀桀桀笑著,似是瘋了一般,直接從一丈多高的船梯縱身一躍而下。
那十幾個江夏兵回頭看到這個血人,就跟見了閻王一樣,跳腳起來就要繼續跑。
“不準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親兵們緊緊護在袁耀身前,厲聲逼喝。
然而這十幾個江夏兵似乎被那血人嚇破了膽一樣,對袁軍親兵們發出的嚴厲警告直接置若罔聞,硬要穿過人群往後逃竄。
呂岱立刻揮出一劍:“殺!”
袁軍親兵們立刻揮動起戰刀,將這十幾個江夏兵悉數屠戮殆盡。
那血人雖已癲狂,但並不痴傻。看到有人殺掉了自己的獵物,先是一愣,然後終於分辨出了袁軍衣甲和江夏兵衣甲的不同。
“呂校尉?”甘寧用小拇指撓了撓頭,試探性問道。
甘寧舉著刀撓頭的動作立刻讓袁軍如臨大敵,就連呂岱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緊緊盯著甘寧舉起的右手。
“你就是甘寧?是擒住蘇飛的壯士?”
呂岱問道。
剛才喊話時,兩人中間隔著三四十米,因此都沒看清楚對方長相。
“沒錯,就是我甘寧!”
甘寧看著眾人一臉戒備,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緣故。當即咣噹一聲,把兩柄環首刀都扔在了甲板上,又用手臂去擦臉上的鮮血。
“嘿嘿,別怕,這血不是我的!”
但他不擦還好,本來還有半張臉是乾淨的,這一擦把手臂上的血全都沾到了臉上,更顯得他無比猙獰。
“你先站住別動!”
見甘寧朝前走了一步,呂岱立刻喝止道。
“上面什麼情況?還有其他人嗎?”
甘寧又露出一口白牙,摸著腦袋笑道:
“肯定還有喘氣的……但應該沒有能動彈的了!”
呂岱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有一個親兵飛身從甘寧身邊跑過,竄上了頂層甲板。
片刻後,那人出現在船梯口,點頭道:“二十四人,十五死九重傷。”
頂層並不大。
十月的夜,清冷無比,活人撥出的白氣很好辨認。
呂岱暗暗倒抽了一口冷氣,如果再加上剛才跑下來的十五個江夏兵,那就是一個人對近四十人。
不僅以一敵眾打贏了,還造成了二十四人死傷!
而且殺死數大大超過了重傷數,這是什麼概念?
嗜血兇徒!
典型的嗜血兇徒!
“等等,又有三個嚥氣了”船梯口站著的那個親兵又搖了搖頭,開口道:“不對,現在就剩兩個在喘氣了。”
“他們非要上來送死,我也只能如他們所願了。”
甘寧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
見袁耀一直盯著甘寧,呂岱忙附耳小聲道:“此人逞兇嗜殺,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