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吳夫人那邊終於落筆。
“袁公子,信寫好了。”
劉瑤前傾身體,接著站起身,走到吳夫人跟前接過信紙。
袁耀心裡癢癢,心思早就不在吳夫人的信上了。
她最後那一下,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正常人跪坐起身,都要前傾那一下,不然就起不來。
但她知道她那有多大吧?不應該先側過身,再起身嗎?
太軟了吧!
不對,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有馮方女,馬上還會有大橋,夠了!
夠了嗎?
“公子請接信。”
劉瑤跪在袁耀身前,遞上了信紙。
袁耀這才發現,劉瑤的聲音也很好聽,軟糯軟糯、奶裡奶氣的。
結果信紙,袁耀三行並做一行,快速看了一遍。
吳夫人在信中把陳寶描述成了一個見財起意,意欲弒主的逆賊,只是他行事不密,有忠心耿耿的親兵將其告發,然後吳夫人命人斬了陳寶。
最後吳夫人以江東未定,路途艱險的理由,選擇暫不返鄉,避難於壽春,讓孫策勿要擔心。
為避嫌,吳夫人全篇並沒有提到袁耀和韓胤等人,也沒有提到阜陵相之死。
這樣一個以下犯上的故事,比袁耀的版本更簡單,可信度也更高。
袁耀看不出什麼毛病,將書信遞給劉赦。
劉赦本來不想看,袁耀只瞪了他一眼,劉赦便只好接過。
看完後,劉赦先是驚疑地看了吳夫人一眼,似乎是在說,你還是人麼?
還真把袁耀的責任撇了個乾乾淨淨?
只說是自己想返回壽春故居避難!
這給袁耀開脫的也太乾淨了吧!
那些忠心耿耿的親將親兵,還有所有的僕人,可都是為你而死的啊!
就這麼輕描淡寫?
吳夫人臉色平靜,似乎對劉赦的反應早有預料。
袁耀也看明白了,自己的算計被這老女人識破了!
怪不得孫策死後,孫家還能穩住江東之主的地位。
原來眼前這位,才是孫氏之清醒啊!
劉赦:“袁公子,這信沒什麼問題,若我是孫策,看到這樣的家信,十分也會信七分!”
袁耀點了點頭,陳寶作為孫策的親將,固然深得孫策信任。
但比起母親吳夫人,怕是孫策最後只能懷疑是自己錯付了人。
“只是阜陵相之死……”
劉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袁耀知道他害怕什麼。
一國國相被殺於諸侯封國之內,這可是足以使諸侯王國除的大罪過。
要是袁術袁耀父子過河拆橋,上奏朝廷說他阜陵王殺了國相,那阜陵國也就說沒就沒了。
這事兒,劉赦一點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連使者都派不出去,你告訴劉赦怎麼向朝廷辯解?
就算能派人逃出淮南,去天子處伸冤。可是天子犯得著為了一個僅一縣之國、無一兵一卒的阜陵王,得罪坐擁東南之地、帶甲十餘萬的袁術?
就在劉赦感到一陣後怕的時候,袁耀開口了。
“本公子說過,阜陵相貪贓枉法、意圖謀逆,罪大惡極!”
“如此逆賊,死了就死了,我讓家父再奏任一人來接任就是。”
“阜陵相的罪證,我方才已經交給你了,還在麼?”
劉赦這才想起,袁耀早先給了自己一封書信。
急得他立馬上下左右去找,把懷裡袖子裡襪子裡都摸遍了,也沒找到。
就在劉赦差點當著吳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