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赫巴魯一臉震驚,無法相信劉臣受傷如此嚴重。
“大娘,您別嚇我啊!這小子人高馬大的,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
“你懂個屁!他三根肋骨被踢斷了,會死人的!你趕緊去叫額木齊來,快!”
蘇赫巴魯不再遲疑,翻身上馬向著另一嘎查飛奔而去。額日德木圖早已劈柴生火,等著那滿滿一鍋水燒開。
“老婆子,你確定他真的傷的這麼重嗎?”
““我啥時候騙過你?這孩子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他不僅是肋骨斷了,他右手兩根手指也骨折了,右腳腳背也骨裂了,也許內臟還有其他重傷,他一定是被好幾個人一起打的,才會這麼嚴重!”
額日德木圖回想起劉臣在擂臺上的表現,那瘋狂而慘烈的戰況當時讓他欣喜若狂,而現在卻讓他心情沉重。儘管這個解放軍偵察兵是為了不回國而拼命打拳,但畢竟是自己一心想著用他換取更多好處才將他送上擂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蘇赫巴魯很快就帶著額木齊回到了蒙古包。額木齊檢查完劉臣的傷勢後,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開啟隨身攜帶的醫藥箱,神情嚴肅地對三人說道:
“他有一根斷骨插進肺部了,情況非常危險。我現在必須給他做手術,但是否能活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婦人主動留在蒙古包裡協助額木齊進行手術,她緊張地看著劉臣,眼中滿是擔憂和關切。額日德木圖和蘇赫巴魯幫不上忙,只能在蒙古包外等待,他倆的表情凝重,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等了約一個小時,蘇赫巴魯忍不住朝裡面瞥了一眼,然後掏出一包蒙古國特有的金黃色的呼倫貝爾牌香菸,遞給額日德木圖一支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深深的嘬了一口。
“叔,你說這小子熬的過來嗎?”
“你忘了他的名字嗎?他是勃日帖赤那,他是蒼狼,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掉?”額日德木圖內心其實非常緊張,但他那死人般的臉上此時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叔,解放軍也是人,也不是怪物!就算他真的是狼投胎轉世,受這麼重的傷也是有可能熬不住的!”額日德木圖又看了一眼那滿車的糧食,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憂傷,
“無論如何,這小子幫我們嘎查贏了十五袋糧食,女人和孩子們不用餓肚子了,他是我們的恩人,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就沒法報答他了!”
蘇赫巴魯內心也希望劉臣可以活下來,但此時此刻只能繼續等待。
差不多又過了兩個小時,額木齊走出蒙古包,他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也粘上了噴濺狀的血跡。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已經把他斷掉的肋骨接上覆位了,扎破的肺子也縫合好了,他現在還在昏迷中,如果明天能醒過來,那就好好調養,差不多一個月就可以恢復了。但是——”額木齊話鋒一轉,
“如果明天早上他沒醒過來,你們就可以給他料理後事了!”三人都明白額木齊的意思,婦人說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後後拿出一個本子準備寫字,額木齊趕緊制止婦人。
“姐,咱倆這關係,不要錢!也不需要賒賬,你不用一筆一筆出診都記賬的!”
“這怎麼可以呢,這幾年南戈壁食物短缺,孩子們經常生病,要是沒有你,孩子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你對咱們的好,我都記著呢!”
“姐,別這麼說,當初要不是你和大哥救我,我早就被蘇聯人打死了,你們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