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麗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解放軍開戰，怎麼可能？二十年前陰山南北確實有幾股囂張土匪，真刀真槍和解放軍火拼過，但最終結局無一例外都是被消滅乾淨。頭頭兒再怎麼囂張，也不可瘋狂到和解放軍正面衝突。

“不可能的！指導員，他們只是打駱駝，割了皮毛賣錢，沒人敢和解放軍開戰的！絕對沒有！不可能的！”

“你們今晚使的AK步槍和烏茲衝鋒槍，都是軍隊作戰用槍，特別適合沙漠戈壁打遭遇戰！你們頭頭兒如果只是用來打駱駝，那就太大材小用了！”

“指導員，我真的沒有必要騙你！這一年我們只是打駱駝，沒幹過別的，每次我探路也只是確認一下撤退路線，不要被解放軍抓到，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對解放軍開槍！”

“迪麗娜，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話。這樣，你好好回憶一下，這一年多，你們頭頭兒除了打駱駝，有沒有做過其他什麼比較特殊的事？”指導員真正擔心的是，一個四人盜獵團伙的小頭頭兒，都可以搞到AK烏茲這種軍用重型火力，這意味著漫長的邊境線沿途，必然已經存在著不止一個已成規模的軍火交易中轉站，這對於國家安全威脅的程度，已經可以視作戰爭標準。

狗日的，如果這個頭頭兒只是皮毛販子倒真的還好，如果是個軍火販子麻煩就大了！烏拉特離蒙古和蘇聯都實在太近了，要是哪個王八蛋故意挑事兒，幹出個第三次世界大戰也不是沒可能！

“之前打駱駝都是用獵槍，今晚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兩種軍槍，這一年多也沒見過頭頭兒拿別的槍！”迪麗娜給父親簡單包紮好傷口，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頭頭兒到底做過什麼比較特殊的事。

“你們每次見面都是在你家的帳篷，你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頭頭兒對吧？”

“對的，頭頭兒只要是要打駱駝了，會在當天或提前一天來我家，滿都拉圖和阿拉坦也會在的。”迪麗娜說著看了一眼正被戰士們抬走的兩人，心懷愧疚的問，

“指導員，他們倆已經死了嗎？”

“長毛斷氣兒了，短毛還有一口氣，現在我們會帶回去讓軍醫搶救，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命有多硬了！”

阿拉坦死了，滿都拉圖還活著，感謝上蒼！

迪麗娜心裡好受了一些，又向指導員建議，

“指導員，也許滿都拉圖知道更多頭頭兒的秘密，請你們務必救活他！拜託了！”

“我們一定全力以赴！”指導員拍了拍迪麗娜的肩膀，

“當然了，如果能抓住你們頭頭兒親自審訊，就更清楚他的動機了。”

迪麗娜緊握著父親的手，沒有回答，但目光一直看向劉臣越來越遠的背影。

小心啊！

劉臣似乎心有靈犀，感應到了迪麗娜的關切，不由自主回頭看了一眼。

唉！也不知道後面指導員會怎麼處置迪麗娜父女倆，現在就算大家都作證迪麗娜是我們的人，是在協助我們解放軍剿滅盜獵分子，但他父親朝解放軍開槍也是事實，就算不槍斃大概也要坐牢二十年吧？迪麗娜以後怎麼辦呢？

“劉疤瘌，別愣著啊！你往河床下面找找！”五郎的命令打斷了劉臣的思索，劉臣倒也是沒有遲疑直接跳進乾涸的河床，仔細搜尋，不一會又有兩個戰士也跟著跳進河床一起搜尋。

這傢伙能跑哪去呢？上天？他沒翅膀！入地？他又不是孫悟空。狗日的，今天就算把流沙河挖穿了，也要把這個癟犢子挖出來！

劉臣搜了好一會兒，依然毫無頭緒

“籲——”

突如其來的馬鳴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前方河床的彎角。此刻每個人手指都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因為大家都覺得，逃跑的頭頭兒正拿著烏茲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