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薩日娜大娘滿臉憂傷，期盼著額日德木圖放過劉臣。

“這孩子命苦，可不可以……就只是讓他教那些小子怎麼用槍，不要讓他上戰場？”額日德木圖苦笑一聲，啞著嗓子回答，

“蘇聯人是想逼死我們所有人，大家都死光了，就剩勃日帖赤那一個人，他上不上戰場都是註定死路一條！”薩日娜大娘明白事已至此無法扭轉，變也不再申辯，默默的走回大軲轆，此時劉臣發覺薩日娜大娘臉色不太好看，試探的問道，

“額吉，您怎麼了？”

“沒事兒！孩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額吉給你準備了肉湯，一會兒就好！”

“額吉，大叔他們……怎樣了？”薩日娜大娘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轉過頭裝作沒有聽見，但此時額日德木圖走了進來，陰鷙的灰眼珠子死死盯著劉臣。

“勃日帖赤那，我這個人不喜歡藏著掖著——我和蘇赫巴魯剛從流沙河邊的嘎查回來，那裡死了很多人，有四個孩子救不活了，我送他們上路了！”

額日德木圖如此直截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罪孽，劉臣震驚不已，隨即破口大罵，

“額日德木圖！你個老不死的王八蛋！操！我還當你是英雄！你根本不配！你殺孩子……你……你會下地獄的！”劉臣忍著胸口腹部的劇痛，突然躥起身試圖撲倒額日德木圖，卻撲了個空，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額日德木圖左手抓住劉臣的肩膀，一把就翻過來，整個身子撲上去壓住劉臣，右手抽出腰刀，抵住了劉臣的脖子。

“小子，你要殺我隨時都可以，但是你給我聽清楚——你必須教會我們的人怎麼使用蘇聯人的武器，我發誓要殺光南戈壁的蘇聯人，在那之後，你想怎麼殺我都可以！”額日德木圖的面孔愈發扭曲，在劉臣看來惡魔無異。

“老頭子，你幹什麼呢？放開我兒子！”薩日娜大娘突然拎起一根粗木棍，對著額日德木圖的後背狠狠砸下，怎料額日德木圖好像全無痛覺，身子依舊死死壓住劉臣。

“老婆子，我不想傷害他，但是今天他必須答應我！”

“額吉，別擔心我！沒事的！”

劉臣假裝放棄抵抗，整個身體放軟，趁著額日德木圖放鬆警惕的一瞬間，突然張口咬住腰刀，頭狠狠往右邊一甩，腰刀立刻從額日德木圖手中脫飛，劉臣隨即用額頭朝著額日德木圖的鼻子發力一撞，撞得額日德木圖鼻口躥血，氣力減了一多半。劉臣抓住這大好機會，彎曲膝蓋對著額日德木圖的肚子用力一頂，把額日德木圖頂翻到底，劉臣隨即抓甩在地上的腰刀，翻身壓住額日德木圖。

“額日德木圖！你殺孩子，你罪該萬死！”

“孩子，別殺他！”薩日娜大娘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重傷未愈看著還很虛弱的小子，竟然有如此驚人的戰鬥力，之前對於蘇赫巴魯描述的擂臺大戰還有所懷疑，此時徹底相信。

“老婆子，別擔心我！沒事的！”額日德木圖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一臉欣慰。

“勃日帖赤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勇猛的戰士！”

“少廢話！老子是什麼人，用不著你來評價！”

“小子，我還是那句話——你必須教會我們的人使用蘇聯人的武器，打完這場仗，隨便你怎麼殺我都行！”劉臣看著額日德木圖堅毅的眼神，若有所思，這時蘇赫巴魯衝過來想偷襲劉臣，被額日德木圖厲聲喝止。

“蘇赫巴魯，站在那別動！如果我今天死了，勃日帖赤那以後就是隊長，你們所有人聽他指揮！”額日德木圖的話驚呆了三人，過了好一會兒，蘇赫巴魯終於開口。

“勃日帖赤那，你放開我叔！那些孩子被蘇聯人的沙塵暴折磨的生不如死，我叔真的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