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到現在還是個野孩子,這怎麼行,野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街道主任找上門來了,說小孩到了上學年齡就得上學,誰家不讓孩子上學,政府是不准許的。父母怕政府,只好讓劉臣上學去。
“政府連這小雜種上學這點破事都要管到家裡來了,管的也太寬點了吧?”
“他爹,小點兒聲,政府的事咱可不敢瞎說。弄不好,非惹大禍不可。”
“怕什麼,我又沒說別的。”
“他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這趟房十一號家的老爺們,就是那個技術員,念過幾年大學的傻逼,跟別人聊天,說他的媽媽差一點讓老毛子糟蹋了,幸虧他媽早早就剃了光頭,臉上糊滿大糞才躲過老毛子,他媽媽的兩個姐和一個妹都讓老毛子糟蹋了,妹妹後來還生下個黃毛的二串子。他沒事就嘮叨這些事。這不,昨天剛剛判下來,二十年勞改,聽說政府要把他弄到新疆去,也有可能弄到北大荒去。他爹呀,政府的英明規定,讓小孩子去上學,咱們兩口子可是舉雙手堅決擁護的啊!”
“擁護個蛋!怎麼,我在自己家裡,我連一句人話也不敢說了?”
“他爹呀,小點兒聲,咱們家裡還有個小雜種呢,小雜種的耳朵靈著呢。”
“狗孃養的!他敢?”
“他爹呀,讓鄰居們聽見也不得了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幾個可怎麼活呀。”
“你再他媽的抹眼淚,我大耳刮子扇你!好吧,我擁護,堅決擁護,我他媽的堅決擁護!”
“唸書有什麼好處,這幾年倒黴的都是念書的。小雜種要念書,讓他倒黴去吧!只要不耽誤幹家務活兒就行。”
“小雜種敢少幹一點,老子砸斷他的腿!”聽到這話,劉臣下意識的摸了摸前幾天剛被打傷的左腿,難以忍受的疼痛令他大汗淋漓。
沒過幾天,劉臣獲准上學了,他打心眼裡感謝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