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再發問,只是死死盯著迪麗娜。
迪麗娜本想閉上眼睛裝睡,但由於心跳加速導致呼吸節奏混亂,加上槍傷的疼痛,更本沒辦法睡著。一睜眼就看到指導員那冰冷的目光,一閉眼又無法維持太久,如此迴圈往復,一直僵持到後半夜。
這他孃的熬鷹啊!這完全是在拼耐力和意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無論如何也熬不過咱們當兵的!迪麗娜,別折騰自己了,趕快說吧!
劉臣正琢磨著,迪麗娜到底是熬不住了,終於開口,
“我們總共四個人,我只是個探路的,我真的沒有殺死過野駱駝!”
“我相信你的話,繼續說!”指導員語氣緩和了一些,但目光依舊冰冷。
“我們領頭的是個漢人,名字我不知道,三十多歲。還有兩個人都是蒙古人,比我大幾歲,都是烏拉特中旗特克蘇嘎查的牧民。”
操!果然有牧民參與!
五郎和指導員對視了一下,接著問道,
“你是怎麼入夥的?”
“我本來是跟著阿布在山裡打獵的,阿布愛喝酒愛賭錢,一年多前有一次一下子把家裡的糧食和馬全輸了,對面那個贏家就是我們現在四個人的頭頭,他說阿布只要同意他把帶走,就不用阿布還債了,就這樣我跟了我們頭頭。”
“你們四個怎麼分工的?”
“頭頭一般不開槍,你們看到的野駱駝屍體,基本都是那兩個蒙古人乾的。每次殺完野駱駝,負責扒皮的也是他倆。我年紀最小,力氣也最小,他們從不讓我開槍,也沒讓我幫著剝皮,只是讓我探路,除了探野駱駝的行動軌跡,還要——”迪麗娜有些猶豫,停了很久都沒有繼續說。
“還要什麼?”指導員冷若冰霜的聲音,似乎讓迪麗娜感到恐懼。
“還要探探你們解放軍的巡邏軌跡。”
“不止是巡邏軌跡吧?我們夜班的崗哨,白天的打靶,你都探的很清楚吧?”迪麗娜點點頭,預設了五郎的猜測。
夜班崗哨?我操!那麼我那次站崗看到的黑影,還有把王鐵柱嚇尿褲子的東西,原來就是迪麗娜?
“繼續說!”指導員的聲調提高了很多,愈發讓人感覺緊張。
“他們每次都是等待落單的野駱駝休息休息喝水吃草的時候開槍,一般都是上午。”
“他們有沒有明明可以射擊卻放棄開槍的時候?”五郎問了一個怪異的問題,迪麗娜想了一會兒才回答,
“確實有的,他們很奇怪,每次堵到野駱駝都沒有馬上開槍,好像是一定要等到一個特別時間才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