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狗日的劉疤瘌,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這功勞他孃的給誰都行,就是不能給張大炮!奶奶個腿兒的,我他孃的送給小北京也不會讓張大炮撿這便宜!”五郎的厲聲呵斥讓所有戰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家都知道五郎非常反感張大炮,只是沒想到剛剛在生死線鬼門關擦了個邊兒的五郎,依然放不下對張大炮的敵意。
張大炮,你個狗日的背後打老子小報告!就憑你還想和老子搶軍功?下輩子也輪不到你!
“班長,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救人唄怎麼辦?這狗日的要是真摔死了倒省事兒了,別愣著了,過來幫忙。”五郎嘴上罵著,卻把卡賓槍背到身後,招呼劉臣把那人從馬肚子下面拖出來。矮馬本身體重不算大,但還是需要另外兩個戰士先把馬抬起來一點,劉臣和五郎才費了很大勁把那人完全拖拽出來。
“右腿斷了,肋骨應該也斷了幾根,不死也殘廢了!”劉臣嘆了口氣,一個盜獵團伙的頭子,此時此刻卻像個死狗一樣,氣若游絲,毫無生氣。
“五哥,今晚確實憋屈,整個連隊興師動眾出來,就為了這麼個玩意兒!”
“奶奶個腿兒的!我還以為他多厲害呢!折騰了半天,雷聲大雨點小,還不如以前九原城紀念堂過癮!操!”
九原城,好久沒回去了,我都快忘了紀念堂在哪兒了,唉!不知道老豁牙子怎麼樣了?孫姨怎麼樣了?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還有大鳳,二鳳——操!還有狗日的小大!他孃的我這輩子寧死都不回那個破家!
“劉疤瘌,別愣著了,把這癟犢子抬走,準備收隊!”
一切塵埃落定,所有戰士都回到連隊營房休息。陳大夫給滿都拉圖取出了胸口的子彈,接下來準備處理迪麗娜父親的槍傷,這時指導員問道,
“陳大夫,三個傷員現在什麼情況?”
“這個大個子傷勢很重,換成別人可能當場就死亡了,三班長這槍打到了脊椎,我已經把子彈取出來了,是生是死,先看他能不能熬過今晚吧!”
“那這個矮個子呢?”
“他右小腿被壓斷了,治好了以後也是瘸子,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他最大的麻煩是斷了四根肋骨,有一根斷骨倒插進肺了。”
“能救活嗎?”指導員非常擔心頭頭兒的死活,他還指望接下來好好審問武器來源,說不定又能挖出一個大案。
“指導員,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技術嗎?”陳大夫收起了笑臉,指導員趕緊擺手。
“陳大夫,您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這個人現在的傷勢,後面會不會影響他正常語言能力?會不會影響招供?”
“你太小看我了——三天,怎麼樣?我現在就立下個軍令狀,三天之內,保證治好他,保證不影響他的語音能力,保證不影響他招供,怎麼樣?”
“陳大夫,軍中無戲言哦!”指導員當然不會懷疑陳大夫的醫術,但既然陳大夫敢主動立軍令狀,自己當然要趁勢添火,不過他還沒意識到這是踩了陳大夫的逆鱗。
“說到做到!三天治不好他,任你軍法處置!”陳大夫出身於京城中醫世家,從小飽讀醫典知書達禮,十六歲便留莫斯科主修骨外科,回國後毅然從軍,憑著多次軍功使家人得到庇佑,多次免遭紅衛兵抄家衝擊。全連隊甚至整個軍區,從首長到列兵,沒人敢對陳大夫吆五喝六。這次指導員心急,讓陳大夫誤會他質疑自己,恃才傲物的陳大夫自然要好好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
“陳大夫,您別生氣,我也是為了更好的開展革命工作,剛剛說話急了,您多包涵。這個犯人事關重大,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救活,拜託了!”指導員見陳大夫隱隱有些動怒,趕緊好聲好氣打圓場。
“指導員,你忙去吧!這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