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全體社員們在田地裡打坷垃,近中午時分,壞水兒突然從村裡跑到田裡,站到了正在地頭休息的人群當中。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像狗一樣伸出舌頭大喘氣。隊長衝他大喊:
“喂,壞水兒,你不老老實實在村裡掏大糞,瘋瘋顛顛跑到這裡幹什麼?”壞水兒不理他,仍舊大口大口喘粗氣。隊長一時心血來潮,他要戲弄戲弄這個不打人、不罵人、不說反動話、不耽誤掏大糞的瘋子,
“喂,壞水兒,你不是要跟我老婆睡覺麼?怎麼還沒睡呀?是不是上次燒了書你就不行了?還是日自己太多了不行了?不行就別吹牛逼啊!整的好像自己多厲害似的!”
“哈哈哈——”地裡的人笑得天翻地覆,
“哈哈哈——”
“他呀,怕是早就不行了!天天日自己,早就沒貨了。”隊長老婆為丈夫的話錦上添花。
“哈哈哈——”許多人笑得滿地打滾,
“哈哈哈——”劉漢堡村有好幾年沒有今天這樣開心了。待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合笑好不容易過去之後,壞水兒開口了,
“真他媽的過癮!我不是幹部,卻日了幹部家屬一炮!哈哈哈——”這回是壞水兒一個人放聲大笑,
“哈哈哈——”壞水兒的大笑使人們一愣,緊接著就釋然了,因為大家立刻記起壞水兒是個瘋子。
壞水兒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顧繼續大笑,笑著笑著,突然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隊長,我,壞水兒,已經和你老婆睡過覺了,真他媽的過癮!幹部家屬嘛,和普通群眾不一樣,屁股比別人的臉都白。”一本正經的口氣。
“哈哈哈——”人們再一次爆發出歡快的笑聲,有人已經笑岔氣兒了。
這時候壞水兒突然不笑了,莊嚴地從自己身上摸出一把菜刀,菜刀雪亮鋒利,刀刃在強烈的陽光下透出刺眼的寒光,那寒光讓在場的人都感到後脊樑躥出慘慘陰風。人們驚呆了。
“我壞水兒對天發誓!”壞水兒把刀刃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我沒瘋,也沒得精神病!”謝天謝地!人們見壞水兒沒有要傷害他人的意思,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此刻已經沒有人再笑了。瘋子要自殺?人們心裡都打上了同一個問號。瘋子嘛,什麼瘋事幹不出來!這時人們已經覺得壞水兒的舉動與自己無關了。
“敬愛的隊長同志,你老婆的屁股真白,完事後我在她的屁股上畫了一個圓圈,黑圈畫在白腚上,真他媽的過癮!真他媽的大快人心!哈哈哈——”壞水兒笑得渾身發抖。
“哈哈哈——”人們跟著壞水兒一道大笑起來,包括隊長本人和他的老婆,人們一致認為,壞水兒這個瘋子已經瘋得沒救了。
“那圓圈才他媽的圓呢!”壞水兒把刀刃緊貼自己的脖子上說,
“不信?敬愛的隊長同志,你不信?不信就把你老婆的褲子扒下來,仔細看一看!”在場的人雖然沒有一個相信瘋子的話,但他們絕不肯輕易放過今天這個可以盡情說騷話的機會,以便大飽口福。於是有人跟著起鬨,
“對呀!隊長大人,扒下來看看嘛,你要是捨不得扒,我們替你扒,計不計工分沒關係,就算義務勞動了。”
“哈哈哈——”人們只顧大笑,似乎忘記了壞水兒的存在。又有一個人說,
“要不,咱隊長夫人自己扒也行啊,什麼?扒下來你怕自己看不見?怕自己看不見自己腚上的圓圈?那還不好辦嘛,我們替你看啊。什麼,不願讓我們看,那也好辦,我們把眼睛閉上,讓隊長一個人看好啦、、、、、、”
“哈哈哈——”人們繼續起鬨。隊長老婆發話了,
“我說鄉親們,你們怎麼也說起瘋話來了?”她邊說邊用目光搜尋壞水兒。這時人們才想起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