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微薄的工資和時間。盧惠勸過，哭過，可是流再多的眼淚也沒有使王大剛的心從牌桌上收回家，她徹底失望了。就在昨天，王大剛還纏著她拿出了剛發的工資去還賭債了。

第四章　來的都是窮鬼

在宣武門SOGO樓下，劉柳把車泊好，馬妮麗開了車門跳了出去。

“你是在這等我還是一起上去？”她問。

劉柳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掏出一支菸來。“還是在這裡吧。”她寧可在車裡等，也不願意陪她浪費時間。

馬妮麗扭動著腰肢向大門走去，劉柳叼著煙，習慣性地靠在車門上，看著她的銅色秀髮和咖色圍巾在身後飄動著，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馬妮麗是她的女伴，和她認識正是失戀後。原先的女伴扔下她結婚去了，這是每個拉拉都會經歷到的事情。她走的是那麼決絕，使劉柳有點失落。那段時間她什麼也不想做，因為孤獨，每天在網上要泡到深夜。和馬妮麗是在拉拉俱樂部的聊天室裡認識的，本來就是抱著玩玩的態度，所以誰也沒有那麼認真。她們沒有見光死，是因為馬妮麗長的還算漂亮洋氣。劉柳還清楚的記得初次見面時她的樣子。她個頭很高，比劉柳要高出半頭，身材筆直瘦削，象根木棍似的直上直下。她披散著一頭長及腰的捲髮，上身穿件軍綠色的短袖緊身背心，下穿一條肥大的迷彩褲，纖細的腰肢上墜著D&amp；G巨大的皮帶扣。她手插在褲袋裡，說話時嘴裡還在嚼著口香糖，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她說她二十三歲，青島人，二十歲到北京闖蕩，做過很多工作，現在賣化妝品。

劉柳不知道馬妮麗看上自己哪裡，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還是還算過得去的外貌。反正，她說就是喜歡劉柳。她們在一起已經有半年零十二天了，可是似乎她們都已經覺得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久。　彼此已經太熟悉了，就像熟悉自已一樣。那瞬間迸發的熱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變成溫潤的奶茶，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一個小時後，馬妮麗敲劉柳的車窗，劉柳半眯著眼從椅背裡抬起身子開了門。馬妮麗跳上來，聽到車內震耳欲聾的音樂，皺著眉，說道：“幹嘛開這麼大聲啊？”抬手關掉CD。

看她不高興的樣子，劉柳就知道她今天肯定又受挫了。她邊發動車，邊問：“是不是今天來的都是窮鬼？”

她滑倒在椅座裡，長長的雙腿幾乎頂到了工具箱抽屜上。“是啊，真倒黴，來的是窮鬼不說，還被經理一頓罵。真不想幹了！”

“我早說過，你幹什麼也幹不長。”劉柳說。

“誰說的！”馬妮麗翻了翻白眼，“那是因為我不適合做這個工作而已。”

劉柳撇撇嘴：“那你適合做什麼？”

“有人說我可以做兼職模特呢！”她眨巴著眼睛說。

“你做模特？我看你也就是把你賣的化妝品往臉上一抹，現場給人家當個模特吧？”說完，劉柳笑。

馬妮麗見劉柳取笑她，生氣的把臉扭向窗外，不再理她。劉柳說話總是這麼不中聽，要不是為了省點租房錢，她才不要和她住在一起。

在出*費的時候，馬妮麗忽然搖下車窗，衝著外面喊道：“盧姐！盧姐！”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到車窗前，衝她微笑。

“盧姐你住哪裡啊？我們送你一段。”馬妮麗總是這樣，和誰都見面熟，其目的誰都知道，無非就是動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推銷她的化妝品。

“不用了，我這就去上班。”女人說。

“您不是在前邊的超市上班嗎？正好我們也去那邊，上來一塊走吧。”馬妮麗熱情地招呼她。

這時，後邊已經有車不耐煩了，開始按喇叭催促她們，女人沒辦法，趕忙跳上車。

“真不好意思，其實我自己走就可以的，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