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的租界百姓恐慌起來,比“鄉巴佬”們更甚!
不幸被小鬼子投放了細菌彈的幾十個村落、鄉鎮,染病的鄉親死狀駭人、病情恐怖,好歹各處駐軍進行一些簡單處理,相應採取隔離措施之後,大部分驚恐卻安守故土尋些偏方藥草以期預防,只有小部分開始逃亡。
上海地界三面環水,西面又是交戰雙方槍來炮往的陣地,且早聽說日本人投了細菌彈,逃無可逃之下,嚇死不少“文化人”,嚇瘋的更不在少數,憂懼而死、跳海、跳江、上吊、服毒而死的也還在陸續發生著。
部分洋人所謂慈善一面確實有,是不是拉貝爾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自發組織起來,不時阻止大部分洋人、大批日軍驅趕租界“劣等華人”的舉動。
實在無能為力之下,不顧被傳染危險,給那些被驅逐到野地的流浪婦孺送去幹淨飲水、食物,並紮下帳篷日夜守護,以防止有武力的洋人、日軍“殺人消疫”。
饒是如此,不少疑是病患還是被拿槍的洋人、日軍粗暴地殺害並焚屍,算是被吳毅的損招給牽累了。
後世“文化人”人們,是不是會據此哭天喊地叫罵“赤匪惡毒”還不得而知。
至少爭取到的時間,足以為二千餘確診被鬼子所投細菌彈禍害的軍民,及時打上提前出現的青黴素,為更多的受傷惡化軍民及時治療、注射疫苗。
秘密鼓動那些具備醫療、生化物理知識同胞到熱南山區,確實是搞細菌研究,只不過是進行青黴素和各類疫苗製備。
我國早在唐宋時期,就有裁縫、裱糊匠在勞作過程中發現,糨糊青綠色黴斑塗在傷口上癒合起來特別快,牛痘的發現更是遙遙領先。
可惜咱們的所謂智識階層多半“文化人”,不屑在意如此“奇巧淫技”,對青黴素的應用也就停留於此,人家發明於1881年的減毒炭疽疫苗,咱們此時還不知為何物!
吳毅覺得集中部分文化人補上缺憾,不是“文化人”替他們洋爹洋媽叫罵的“剽竊專利”層面,所以早就在未雨綢繆事項之中。
特勤旅這次南下的五百餘人,大半是那些媒體所說的“失蹤者”,已能夠準確掌握劑量並視情況進行有效注射,無需吳毅一人“百事知萬事曉,事無鉅細親自動手”。
馮玉祥將軍憑藉還算有用的面子,帶著幾十個醫療隊分赴各個防區,在已接近崩潰的軍民將信將疑目光下,進行有作弊嫌疑的治療。
己方軍民恐慌情緒,相信能夠在有效治療下慢慢恢復,而敵方兼其佔領區的恐慌,吳毅不會放過利用的機會。
秘密聯絡負責上海防禦、圍攻地帶的陳次長,說明情況並要求得到全力配合。
正常人與“文化人”的區別,就在於明理與無理鬧三分。
陳次長獲悉訊息,立即開始按照要求秘密部署。
吳毅率特勤旅小分隊抵達一線圍攻陣地時,驚喜地發現自己沒有選錯國民黨陣營的搭檔,所有準備工作深合意圖。
陳次長卻有些擔憂,或是惺惺相惜地勸阻:“吳老弟,愚兄所書,難道你沒看到?留下那些藥品、疫苗,趕緊回防熱南吧!東切一塊、西掄一刀,整個戰局已經完全不是老弟你當時提議的那樣了,這仗不好打、沒法打,解圍還得仰仗老弟多唱幾齣圍魏救趙……”
“呵,陳次長是指蔣委座強令戰機、艦艇,甚至是江陰等處要塞火炮撤出的事吧?離了張屠夫還吃帶毛豬?計劃不如變化,變化不如領導一句話,尤其是撞上蔣委座這樣五行不定的糟糕領導,咱還能沒有後招、看家手段?”吳毅卻沒事似地笑著打趣。
“唉,吳老弟你、你終究還太年輕……豈止是這些啊!”陳次長苦笑著輕嘆一口氣說,然後有些含混地問,“滬寧杭三地我方實際兵力,馮長官跟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