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伯忽然清醒了許多,想道:“打狗看主人,花路陽好不容易放過神林教,如果和他繼續糾纏,絕非神林教之福。”於是退後數步,喝道:“花路陽,你別欺人太甚。”想罷手,又找不到理由,於是靜靜地看著對方,希望花路陽妥協,然後藉機收手。可花路陽依然氣勢洶洶,絲毫沒有罷手之意。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就這樣僵持著。是繼續逞強還是服軟?公孫伯正自騎虎難下,水靈奔了過來,罵道:“還愣著幹什麼?咱們合力將他除掉,為兒子報仇。”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賴士保忽匆匆走了過來,拉住二人,道:“大家息怒,請聽晚輩一言。”
公孫伯和花路陽都不想惡戰,只是為爭面子誰也不肯讓步。見賴士保出來,均向後退開。賴士保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敵死一千,自傷八百。你們惡戰,沒有羸家,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何不用時間來清算?大家來個約定,五十年後再清算如何?到那時能活在世上的才是真正的羸家。”一席話,把公孫伯夫婦和花路陽都逗得忍俊不禁。
賴士保又道:“當前最要緊的事還是對付柏笙,你們有共同的敵人,說來也就是朋友,又何必自相殘殺?”花路陽聽他言之有理,默不作聲,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公孫伯冷冷道:“花盟主真是多忘事,你那盟主之位是誰為你保住的?你會去抓捕柏笙嗎?去通風報信還差不多,別仗著有朝廷撐腰就為所欲為。”
花路陽道:“公是公,私是私,他為我保住盟主之位,我應該感激他。但他想謀反,禍國殃民,我決不答應。男子漢,恩怨分明。另外,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告訴大家,皇上已封我為平反大將軍,緝拿川陝道上的反賊,保一方平安,責任很重呀!”言外之意是提醒公孫伯,他大權在握,隨時都可以把神林教當反賊處理。
公孫伯心頭一震,皺起了眉頭。
原來,朱棣得知川陝道上有人想謀反,龍顏大怒,要派兵鎮壓。漢王趕緊勸阻,說小小反賊並不可怕,不需要朝廷興師動眾。便推薦花路陽帶領武林中人剿匪。這樣朝廷就沒有任何損失。朱棣主要精力還是放在邊境上,聽到這主意,龍顏大悅,當即封花路陽為平反大將軍,命令他緝拿反賊。
公孫伯暗暗擔憂,花路陽如今既是武林盟主,又是朝廷命官,要對付神林教,那是易如反掌。輕聲對水靈道:“花路陽我們惹不得了,少和他廢話,我們走吧!”水靈有同感,點了點頭。
公孫伯等人轉過一個山岙,大家都覺得累了,便決定歇息一會兒,公孫伯把水靈叫到一邊,對她說道:“我們現在的敵人是誰?”水靈怔了一怔,道:“還用問嗎?當然是柏笙。”
公孫伯又問道:“那將來呢?”水靈低頭想了想,道:“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公孫伯道:“我們將來的敵人就是花路陽,我們之間有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害怕我們找他尋仇,一定會先下手為強,借朝廷之力找我們麻煩。”
水靈道:“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吧,不必繞來繞去。”公孫伯道:“我想現在改變主意,停止去找柏笙。而是坐山觀虎鬥,讓花路陽和柏笙兩敗俱傷時我們漁翁得利。”
水靈頓時氣得暴跳如雷,罵道:“你還是男人嗎?好好想想,柏笙厲害還是花路陽厲害?花路陽今後我們還可以想辦法應付,如果不借機把柏笙除掉,他一定會找我們報仇,將來我們應付得了嗎?而且柏笙不除,神林教將永遠無法稱雄江湖。”
公孫伯早已心灰意冷,見水靈發怒,不再言語。水靈回頭問賴士保道:“我們現在是該應對花路陽還是柏笙?”賴士保不敢得罪公孫伯,只好說道:“伯母英明,相信一定有正確的主張。”公孫燕道:“娘,你就別和爹爭來爭去了。”
正說著,花路陽追了上來,笑道:“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