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伸手便那人寬厚的肩上,兩人相抵纏綿,段雲蘇睜開微闔的眸子,卻看見趙賀辰眼含薄霧,雙目微紅,不知為的是哪般。
四目相對,那人抿嘴一笑,抵著段雲蘇的額頭,後又在那眼臉上落下一吻。
趙賀辰醒來了,訊息不一會便傳到了睦清院,安親王妃心頭的重石總算落下了。她來到朝錦院時,見著的正是兩人在雪地中牽手走著,安親王妃清咳了一聲方走了過來。
“雲蘇莫要貪玩,雪地可是容易滑著呢。”安親王妃說道。
“孃親,有辰兒在呢。”
安親王妃看著趙賀辰純稚無邪的笑顏,腳步一頓,側頭疑惑的看了眼段雲蘇,後又嗔罵道:“辰兒也是剛好,也不能著了涼。你們倆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讓孃親跟著操心。”
段雲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辰辰咱回去罷,辰辰今日的藥還沒吃呢。”
趙賀辰聞言眉頭一皺,不滿道:“辰兒已經好了,才不用吃藥。”
“蘇蘇是大夫,蘇蘇說了算,辰辰居然怕喝藥,小心以後寶寶知道了笑話辰辰。”果然,段雲蘇話音一落,趙賀辰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很是不願意的點點頭。
安親王妃一邊看著,眼底帶著幾分沉重,方才的輕鬆早已不見。她拍拍趙賀辰的身子,扯嘴笑了一下:“辰兒身子向來都是極好的,你爹爹可是想著見你呢,只是下著雪孃親沒讓他出來。辰兒不妨先過去,孃親送雲蘇回屋。”
一聽不用喝藥,趙賀辰哪裡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他聞言很是興奮地點點頭,回頭看著邊上伺候的趙方,直接拉了過來一起去了睦清院。
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安親王妃這才放下了臉上的笑容,微微嘆了一聲:“雲蘇你且實話實說,辰兒如今這模樣……”
“雲蘇也不知曉,想來是沒好罷?”段雲蘇的眼中亦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姬夙不止一次說起,沁魂蠱解了趙賀辰也一定便會好了起來。只是如今真正見著,才知道這心裡邊的落差是這般的大。
也許趙賀辰真的是要這般,痴傻地過上一輩子?
“沒想到這生死關上走一趟,卻依舊是這般的結果,孃親本就不該抱太多的希望,如今見著,心裡邊可是空落落的難受。”安親王妃嘆了一口氣:“不過解了蠱終是好的,最起碼辰兒能健健康康地過著以後的日子。”
段雲蘇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那朦朧的天際讓心底染上幾分愁緒。
不管這結果是何,自己早已做好了決定。便是一輩子的痴傻,她也可以帶著孩子陪著他。她甚至還曾這般的安慰自己,最起碼這人痴了,不必理會那世間的紛爭,乾乾淨淨地過著,倒也是件好事。
臘月十二,京中傳來探報,熙國與天顯兩國欲聯合兵馬,齊齊對抗熙國西南邊境守衛,奪取那行商之道,北國正持觀望態度,四國戰事一觸即發。
金鑾殿內,百官朝覲,規規矩矩地站著。景帝龍顏大怒,他們也只能垂頭受著。
“陳大人,你前日才說那西南戰事無礙,今日朕便聽到這完全不一樣的軍報!你可有何要說的?”
景帝沉聲呵斥,面容很是憔悴,比起之前似是老上了十歲,臉上帶著病容,身子也瘦上了許多,激動之下居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那被點名的陳大人擦擦額上虛汗,出列道:“回皇上,駐守邊境的劉將軍帶兵領將多年,又豈會輸給那小小的豫國,皇上莫要急躁。”
“陳大人此言差矣,如今這進犯的可不止豫國,若是天顯也攙和了進來,西南中的那點兵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抗。”左手邊上有一大臣出言指責,又說道:“依臣的看法,還是要派上一大將,領著兵馬前去支援。”
“這兵馬豈是隨便能亂調的?那臨近北國的疆土也是要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