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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牌隔壁也有不少人,不過這群人沒有玩牌,而是在抽菸喝茶,也不是那種很小的茶杯,而是大搪瓷缸子,喝的也不是什麼好茶葉,這是一群農民工,正湊在一起商議來年去哪個工地幹活。

由於很多人抽菸,又關著門,屋裡烏煙瘴氣,吳中元本不想多呆,但是想了想,又留下了,自一旁安靜聆聽。

起初還感覺無趣,但是越聽吳中元越心驚,因為農民工的收入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在他的印象當中農民工都是弱勢群體,都是被欠薪的可憐人,工資都很低,但是聽這些人的交談方才發現農民工的工資並不低,他們大致分為小工,大工和技術工,小工的工資是一天一百六,大工也就是瓦匠可以拿到兩百六,而鋼筋工和架子工一天都在三百多。

這是個什麼概念?累計一個月小工能拿五千左右,大工能拿七八千以上,甚至過萬的都有,這樣的工資標準實則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城市裡的上班族,那些自認為是城裡人的上班族還真沒有資格看不起人家。

不過付出和得到總是均等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手腳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變形,內臟的情況也不太好,尤其是肺臟和肝臟,肺臟發黑固然與他們吸菸有關,但根本原因還是他們工作環境惡劣,要知道不管是水泥還是白灰的粉塵都是有毒的。

肝臟有問題主要是因為他們吃的不好,城市裡賣的食物大部分都有農藥和激素殘留,長期吃這種食物肝臟必定受損,還有就是飲水質量不行,自來水是用二氧化氯消毒了之後的水,而氯本身也是有毒的,真以為燒開的自來水是最好的飲水?如果是,誰還會花錢去買礦泉水。

此外,也不能將他們身體欠佳完全歸咎於工作環境和飲食飲水,他們自身的生活習慣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這些人大部分都長期飲酒,而且喝的多是廉價的勾兌白酒,對肝臟的損害更大。

沒過多久,外面又進來兩個人,是來串門的,也是兩個中年男子,進門之後掏煙分發,然後與眾人閒聊,這兩個人手上沒有老繭,膚色也比屋裡的這些人要好。

聽了幾句方才知道這二人是浴池裡的搓澡工,今年都拿了十多萬回家。這一折算,一個月也是七八千,遠比坐辦公室喝星巴克的小資文員要高。

不過他們的這些錢都是拼體力拼出來的,現代的年輕人普遍缺乏吃苦精神,總希望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一群男人湊在一起,聊天的話題最終肯定會扯到女人身上,出門在外,一出去就是半年甚至是一年,總有憋不住的,眾人談論的就是誰誰誰幹啥被抓了,被罰了五千塊,都在為他得白乾一個月而惋惜。

眾人心疼的是錢,吳中元卻知道這個人的子孫三代都完了,現在可是大資料時代,一旦受過治安或刑事處罰,就會留下案底,再也開不出無違法犯罪證明,會影響到子孫的就業和進步,實則不止是這個,現代人不管去哪兒都要用到身份證,買車票機票會用到,住宿也會用到,而所有出行記錄和住宿記錄在內部網路都是永久保留的,如果辦案需要,可以隨時查閱,只是不允許外傳,不過誰沒有個相關部門的好朋友,如果真要查的話,十幾二十年前的住宿和出行記錄都能調出來,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到最壞的結果自己能否承受,如果可以承受,那就去做,反之亦然。

吳中元不是大雅之人,但也不是庸俗之人,眾人的話題他不喜歡,便重回街道繼續閒逛,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街上又有媒婆領著年輕人到處走動了,他對相親這種習俗比較感興趣,就又跟上一個年輕人,隨他往女方家裡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一群人,人群裡面是兩個吵架的婦女,一胖一瘦,胖的在罵瘦的,罵的難聽,好像是說她死了漢子,勾引自己男人,而瘦的則在賭咒發誓,高聲哭喊,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