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你師父還是願意待在人群中吧?”寒若低低道,也不知是在對寒陽說,還是在對自己說:“他只是太孤單了。”那樣感嘆之中,又飽含心痛之情。像他這樣不似凡間所有的存在,天生註定是要獨自一人處在雲端的。可需知高處不勝寒,越是如此便越是孤單。不被理解的痛苦,是如何難受。
寒陽見寒若神色,忽然笑了起來,寒若回神,不解地望向他:“你笑什麼?”
“我在笑小若你啊。”寒陽笑得露出了兩排齊整漂亮的牙齒,至於小若這個叫法,在寒若多次反抗無果的情況也只得由著他叫了,他笑道:“我現在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
“喜歡,我?”寒若聽得連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是啊。”寒陽認真的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師父便是這麼多管閒事之人?拼著有損自身都要將真氣傳給你來保住你的性命,又費勁心思研究各種藥理醫治你的重傷,還整日無事彈琴奏曲給你聽。難道我師父就這麼窮極無聊嗎?還是你以為我師父對每個人都是如此?也只有你啊!我看恐怕是因為師父認為你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能理解他的人吧。”
寒若聽著他的話默然不語,寒陽語中的喜歡多半不是指男女之情。心中苦澀,他與自己親近,大概也只是認為自己不同旁人能夠稍稍理解他,可誰知自己也會對他生出這樣的貪慾執念來,恐怕他對自己很失望吧?所以才會不辭而別,就這樣離開吧?
見她不語,神色愀然不樂,道:“怎麼了?你不喜歡我師父嗎?”
“我很感激他救了我的命。”寒若只能這樣佯裝平靜地給出一個稜模兩可的答案,說起這個,她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了一般,道:“其實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實在放心不下謹冰,我想要回去了。”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寒陽聽她說要走,慌忙阻攔,“師父說至少還要半個月你的傷才能夠痊癒!你現在要是急著趕路,萬一日後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至少路途勞頓我還是經受的起的。”寒若去意已決,然而心中非走不可的理由或許不止一個宮謹冰了,她只是覺得自己無顏再見寒亦了。
寒陽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能立足的理由來,慌得紅了一張俊臉。倒是小憐鎮定自若的上前勸道:“小姐,也不急在幾日之間,還是等你身上洗過了再走不遲,不然路上也不方便。”小憐話有所止,寒若聽得明白,想著的確也不差這短短几日,可是生怕他會回來,正自猶豫不決。小憐卻好似看穿了寒若的心思一般,開口道:“主人此次至少十日方回。”到底是同為女人,小憐心思真真細膩如發。
寒若這才定下心來,點頭答應至多再留五日。寒陽見她神色堅決,也只能無奈同意,告訴她自己會開始為她準備趕路的行李,便與小憐一同離開了她的房間。
誰知才走出沒幾步,小憐一臉嚴肅的拉著他的袖子開口:“立刻給主人飛鴿傳書,讓主人速速回來。”
寒陽莫名其妙道:“師父這次要處理的事比較麻煩,急著讓師父回來做什麼?”
“她這一走,他們就要終身錯過了,你還不明白嗎!?”小憐焦急地開口,她當年是受過情愛之苦的,現在有情之人在眼前而不能成眷屬,兩邊又都是自己關愛之人,怎能眼見他們錯過而不管呢!
“你說是師父和小若!?”寒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陽少爺,我知道您對小姐的心思,可那絕非純粹的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種對小貓小狗的寵愛憐惜罷了,您以前就特別喜歡收養那些無家可歸的小傢伙,細心照顧他們不是嗎?可是主人不同,主人孤獨太久了,小憐能看得出小姐她是主人唯一的曙光與救贖了,難道您忍心見主人這一世都繼續這樣孤獨下去嗎?”小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