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活不放過他了,他掃了一圈,看到了似笑非笑正在看熱鬧的遲夏。
對上他的目光,遲夏甚至還咧嘴笑了一下。
紅果果的嘲笑,她裝的再好那都是紅果果的嘲笑。
但他能伸能屈,目光求助著遲夏,向她傳達了一個資訊:救我!
讓他開心的是,遲夏很快就接收到了他這個資訊,她點了點頭,朝著常有為走了過去。
然後她說:“常局,我剪頭髮的技術還不錯,我幫駱隊剪吧。”
駱尋如遭雷劈。
遲夏,算你狠!
常有為喜笑顏開:“誒,遲夏啊,那敢情好,我還怕我手藝不好呢,你會你來,趕緊把他那頭毛給剪了,我這兒還拿了推子,你用得上麼?”
“有是最好的。”遲夏接過他手裡的剪刀,朝著駱尋說:“駱隊,我們速戰速決吧,還得出外勤呢。”
駱尋氣得七竅生煙。
偏偏這時候張金國也來湊熱鬧:“是啊駱尋,天氣熱起來了,你這樣小心中暑啊你。”
“過來!坐下,剪!”
常有為深以為然,凳子往地上一放,指著駱尋:“駱尋,我命令你給我過來!”
這麼一吼,駱尋差點原地稍息立正了。
最終,他極不情願地走了過來。
“我真的會剪。”遲夏看出他是真的抗拒:“我學過。”
駱尋才不信。
常有為和張金國一人一邊,壓著他的肩膀把人摁到了凳子上,怕他跑路,兩人一直沒走。
常有為抓起他的頭髮看了看,點了點頭對遲夏說:“小夏,洗過了,你放心剪。”
遲夏忍著笑嗯了一聲。
駱尋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何種命運,他索性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都是緊繃的。
遲夏是真的會剪,有一次爸爸埋怨理髮師剪的頭髮不好看,她買了個模型回來,給林鈺山同志設計了個新發型,後來爸爸的頭髮就都是她剪了。
給駱尋剪頭髮,她只當自己在面對個模型。
幾刀下去,常有為和張金國連連點頭:“嗯,這丫頭是真會。”
駱尋耳朵動了動,遲夏發現他的右耳上果然有一道很深的傷疤。
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駱尋一直是緊繃狀態,這時候他聽到遲夏說:“好了。”
常有為和張金國鬆開手,駱尋立刻就跟彈簧似的跳了起來,朝著辦公室飛奔而去。
常有為了卻一樁心事,笑眯眯地對遲夏說:“辛苦你了啊小夏,好了,這裡我們來收拾,你去上班吧。”
遲夏放下剪刀和剃子進了辦公樓。
張金國拿著掃把和簸箕掃地:“這小子心事越來越重了,你看這些頭髮,這都長這麼長了。”
常有為嘆了一口氣:“他心裡恨著自己呢,也是怪了,別人都是時間越久過的越好,他倒好,時間越久越為難自己。”
“誰說不是呢。”張金國直起腰,看了一眼專案組所在的辦公室:“別人的冤屈他能做主,卻偏偏做不了自己親姐姐的,換了誰都一樣。”
常有為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爸媽那時候工作忙,都是他跟姐姐一起生活的,自從剪頭髮傷了耳朵,他的頭髮就都是他姐姐給剪的。”
“人吶。”張金國掃乾淨地,走到垃圾桶跟前將那些頭髮倒了進去:“還是活的輕鬆點好,裝著那麼多事兒,會垮的。”
常有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行了,我上班去,今晚你不值班是不是。”
“是啊。”張金國問他:“常局長有空?”
常有為瞪了他一眼:“局長個屁,你又笑話我,下班等我,去你家喝兩杯。”
“行嘞。”張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