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問，「你不會掛科了吧？」

許沁給了他一拳，「我這麼聰明，我能掛科嗎，我都考過了。」

她各科成績是都考過了，但分數都不高，都是六十來分低空過的，為此，周老師還專門找她談話了。

說是做生意也不能耽誤學業，她的入學分數挺高，按說不應該就徘徊在及格線上。

其實許沁的學習態度是很認真的，她也想好好學，無奈和事情太多了，很多時候她不在場根本不行。

沒辦法，在學校放寒假之前，她又請了好幾次假，她現在也不做任何偽裝了，直接就請事假，每回周老師批假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看。

林東笑了笑，「那就好。」

從銀行回來，林東提議，「要不，咱們去看場電影吧？」

看電影倒是可以，但電影院裡沒有暖氣和空調，還挺冷的，許沁猶豫了幾秒，說，「要不，咱們去新華書店逛逛吧？」

家裡火牆燒得特別旺，屋子裡差不多有二十度了，還是比不上暖氣和空調，但也很不錯了，室內穿一件薄羊毛衫就可以了。

在暖和的屋子裡喝喝茶看看書，豈不是更好？

何況現在的電影，清晰度十分感人，而且表現手法有些古板，演員動作和語言往往表演的有些誇張。

林東點頭，「也行。」

兩人開車去了新華書店，許沁先給孩子們挑了一摞書，還給自己選了幾本小說，她見林東兩手空空，「你怎麼不選？」

林東讀的是軍校，還是技術崗位，他想要看的專業書新華書店是不會有的，好在臨來之前，他已經在學校圖書館借了兩本書。

「不用了。」

回到家，幾個孩子都做完了作業，正在聽許支書講戰場上的故事呢，二強聽得入迷，「姥爺，你說，你是藏在了一個樹洞裡，所以沒被飛機炸了？」

許支書點頭，「對啊，不然你們現在都看不到姥爺了。」

大國疑惑的問，「姥爺，有那麼大的樹洞嗎？」

以前在西山村，後山也有不少老樹，有的樹的確會有樹洞，但最多也就是像個鳥窩那麼大。

人根本鑽不進去。

許沁代替許支書回答，「沒錯，會有那麼大的樹洞，只不過很少見，你姥爺這麼會找地方，是不是很聰明啊？」

許支書剛退伍那會兒，做夢都是打仗，做夢都是槍裡的子彈打完了，頭頂上卻還有敵機不停的轟鳴，幸虧他當時躲得快，躲到了樹洞裡，那一場戰役，他所在的尖刀連，幾步全軍覆沒。

後來戰爭結束，戰場上死掉的人，遠遠望去像田裡的谷個子。

他用了十幾年的時間，才能做到用平靜語氣講述當年的事兒。

四個孩子異口同聲的說，「對，姥爺最聰明！」

許支書被孩子們誇得不好意思了，笑道，「誰去了戰場上都是一樣呢。」

許沁把新買的書分給孩子們一人一本，大國和二強都很愛看書，接過去就趕緊翻開看，三剛和四麗態度就沒那麼積極了。

許沁買的是故事書，不是連環畫，這倆小的雖然也認識不少字了，但看這種文字書還是有點費勁。

林四麗撲到她懷裡撒嬌，「媽媽，你給我讀好不好？」

三剛把書遞給林東，「爸爸，你給我讀好不好？」

許沁和林東對視一笑，十分有默契的說，「不行。」

三剛和四麗都有點不高興，王美蘭說，「誰要是自己讀書，姥姥明天給買冰糖葫蘆吃！」

四麗立即問，「姥姥，需要讀出聲嗎，要讀幾張？」

王美蘭笑了笑了，看向女兒。

許沁說，「必須讀出聲，每天要讀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