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將手上這幅畫卷交給他人,他總是自個兒帶著武彬和赫連上街打探,可是至今毫無進展。
“大當家,時候不早了,還是回府吧。”
點點頭,他走向停在街旁的馬車,赫連立刻跳下駕駛座,開啟車門,他坐上馬車,車門一關,馬車踢踢踏踏緩緩前行。他不自覺的又展開畫卷,撩開車簾,讓車窗外的亮光照清楚畫卷上的人兒,那宛如仙子般的人兒教人痴迷。
長指輕輕撫過畫上的仙子,他柔聲呢喃,“琉璃,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究竟在哪兒?”
此時還在茶棚喝茶的雲琉璃無來由的心頭一震,不自覺回首,看了一眼。
“怎麼了?”藍玉鳴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回過頭,她搖搖頭,“沒事,玉哥哥今晚收拾行囊,明兒個就搭船回皇城。”
“你別催,我都還沒有好好將這兒看上一回。”
“我知道了,明兒個玉哥哥別再陪著我到處找人,好好將這兒看上一回吧。”她不再讓他跟著,相信他很快就會離開。
藍玉鳴無聲一嘆,這丫頭還真不好拐,這會兒只能看誰比較有耐性,不過,他在這方面好像從來不是她的對手。
果然,三天後藍玉鳴終於在雲琉璃的聲聲催促下起程返回皇城,她送他到碼頭搭船北上,在折返仁心堂的路上,難得放慢腳步優遊在湘洲府的街道上。
湘洲府沒有皇城的氣勢宏偉,可是繁榮熱鬧的程度不下皇城,貿易活動晝夜不絕,經常可見仕女夜間遊玩吃茶,不過為了方便,她還是習慣扮成男兒身。
今兒個她也學學那些遊湖文人,登山酒樓,憑欄遠眺,長堤澗上的風光盡收眼底,她想起李清照的“怨王孫”——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說不盡,無窮好。
這兒沒有奉香樓說不完的蜚短流長,只有文人雅然的詩情畫意,可惜心有牽掛,無法將這片美景留在心底。
離開酒樓,天色漸暗,整排酒樓上明角燈都亮了,照耀有如白晝,當她回到了仁心堂,早就過了酉時。
“琉璃,你可回來了!”蓮姨一看見她,便急忙的將她拉進後方居住的院落。
心跳猛然加速,她滿懷期待的問:“是不是有我哥哥的訊息?”
點了點頭,蓮姨興奮的道:“我們得到一個好訊息,有個採藥的見到璩風的畫像,說他上山採藥的時候曾經見過。”
“是在哪兒?”
“九杭山山腳下。”
既然在九杭山,應該就錯不了,但又擔心空歡喜。“他真的確定是哥哥嗎?”
“我們相識多年,他的記性可是第一個教你賀叔點頭稱讚的人,見過的藥草他一次就記牢,況且璩風生得俊逸斯文,高大挺拔,第一眼就教人印象深刻,怎麼可能記不住呢?”
眼眶不禁泛紅,這些日子壓在胸口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她像吃下一顆定心丸。“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終於可以好好吃頓飯,睡一覺,瞧你瘦了一大圈,真是教人擔心,再繼續下去,怎能不病倒呢?”
雲琉璃輕柔的回以一笑,其實真正教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是如皓,雖然離開皇城有一段時間了,至今還夜夜夢見他……有時她會想,能夠在夢裡相見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今兒個還發生一件很奇怪的事。”蓮姨憂心的蹙著眉。
“什麼奇怪的事?”
“有人拿著你的畫像上門打聽。”
“我的畫像……真的是我的畫像嗎?”
“錯不了,這位畫師畫工精湛,不論你的容貌、你的神韻,就像活脫脫的你站在眼前,第一眼時,我還真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脫口道出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