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耹瑤和耹思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剝橘子吃。巧的是,兩個人都不喜歡吃橘子上的白色橘絡。此時正盤著腿,格外認真的一個個撕扯。
耹瑤給耹思濯剝好,放在他面前的小碗碟裡。同他閒聊。
「你知不知道簡小灼最近去哪了?」
「爸爸麼?」
「嗯,」耹瑤一口吃一個,一邊咀嚼一邊思考,「他是不是找你媽媽去了?」
「媽媽你不是在這裡嗎?」耹思濯停下抓橘子的手,問道。
耹瑤嗯了半天,擺擺手,「當我什麼都沒說。」
「爸爸其實可想媽媽了。」耹思濯將手上的一牙橘瓣塞到耹瑤嘴邊,「我們在洛杉磯那幾年,每次我做噩夢,爸爸都會和我講媽媽的事情哄我睡覺。」
耹瑤砸吧砸吧嘴,「沒想到簡小灼還挺深情。」
耹思濯搗蒜一般點頭:「爸爸每天都會給媽媽寫一封不會寄出去的信。又一次我偷偷看了幾張,他說媽媽就是他的精神支撐,就算媽媽有喜歡的人,他也會一直等下去的。」
耹瑤瞠目結舌,敢情簡小灼這幾年進化成了一個舔狗()-()
這不行,這不可。
奇恥大辱啊!想當年耹瑤就算再怎麼對帥哥們見異思遷,也時刻警醒自己不能做舔狗!否則一無所有!
簡灼和她從小到大生活這麼久,竟然沒有受到她一絲絲影響……
簡直就是!家!門!不!幸!
「什麼家門不幸?」那道屬於成年簡灼的標誌性嗓音突如其然在身後響起。
耹瑤驚覺自己竟然將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爸爸。」耹思濯乖巧地叫他,「你要吃橘子嗎?」
簡灼看著肉乎乎小手上的一牙橘子,搖頭。隨後他又將視線轉向耹瑤,見她臉頰上還有白色的經絡,伸手幫她摘掉。
耹瑤一僵,眼神有些呆滯地看向簡灼。
簡灼將手指尖上的經絡在耹瑤眼前晃晃,轉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剛在聊什麼?」簡灼問道。
耹瑤支支吾吾:「就……也沒聊什麼。」
耹思濯在沙發上站起來,一本正經舉起手指頭搖搖:「媽媽,撒謊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嗷!」
繼而他扭頭向簡灼匯報:「我和媽媽剛才在說我們在洛杉磯那幾年!」
「還說什麼了?」簡灼繞過沙發,將耹思濯抱起來掂了掂。
耹思濯猶豫:「……嗯。」
「什麼?」
耹瑤倒是替他回答:「說你每天都在想他媽媽,還寫信。」
耹思濯:「……」完蛋
簡灼抱他的力氣失控了一瞬間,嚇得耹思濯牯扭牯扭掙扎著往耹瑤身上撲。
耹瑤接過耹思濯,大刀闊斧問簡灼:「既然那麼愛她,怎麼不去追?」
簡灼轉身,坐到了沙發上。耹瑤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抱著孩子坐在了他旁邊。
簡灼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很差,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半晌沒有說話。
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片刻後,驟然鬆開。
他問耹瑤:「現在這句話,是十七歲耹瑤的鼓勵還是二十七耹瑤的告誡?」
耹瑤要反駁的話卡在了喉嚨。
是啊,十年。
宿命輪轉,對她不過是一場車禍。可對於簡灼來說,是兩個年齡段的人在溝通交流。
就像是,十七歲的耹瑤遇見了二十七歲的簡灼。
她的心性仍舊燦爛,可簡灼早已經改變。
她並不能站在十七歲天真爛漫的時候決定二十七歲簡灼的人生。
他不想、不願、不能……
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