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空蕩蕩的別墅,燈火通明,兩人的影子印襯在廊上,像在擁抱。
「你……」耹瑤莫名卡了一下,「你說什麼?」
「瑤瑤。」簡灼的面色因為逆光,一點也不溫潤,反而顯得有些矛盾糾結,「先吃飯吧,一會和你詳細說。」
第十九章
19
整件事情三言兩語其實也能說清楚, 只不過關係到耹瑤,簡灼還是繞了好大一個彎。
耹瑤輕輕咳嗽了一下,簡灼起身, 去廚房燒了熱水,兌上涼白開, 給她倒了杯拿過來。
「先喝。」
耹瑤抬頭, 眼中還有惺忪與茫然。這頓飯吃得可謂是五臟六腑乾坤大挪移。
「謝謝。」耹瑤接過水, 一口喝掉了大半杯。
「或許, 有些事情得去做檢查才能查出來。」簡灼溫聲說。
「哪些事情?」耹瑤明知故問。
「你的身體。」簡灼說,「其實你也有所懷疑是嗎?」
耹瑤沒敢看簡灼, 手邊剛好放著電視遙控器,她摩挲了片刻, 將電視開啟。
正值新聞聯播。
主持人談吐清晰,一句話日常播報成流水般劃過耳際,可耹瑤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耹瑤說:「只是一瓶水而已。」
這座空蕩的房間似冰冷的囚籠, 困住了耹瑤。
新聞中不絕於耳的採訪聲音,也沒辦法填滿這間屋子的孤寂。
「我覺得我已經好了,沒必要去醫院了吧……」
耹瑤捧著杯子喃喃低語。簡灼坐在她身邊, 看她慢慢佝僂住自己的身體,最後抱著腿,將腦袋埋進膝蓋。
晨晨, 她沒有理由,更沒有道理這樣做。
一定不是。
耹瑤腦袋飛速運轉,很想從自己的記憶中挖掘出一些有用資訊, 可事與願違。
不管怎麼說……一定不是晨晨。
她的記憶中, 直至分化期結束, 她們回到學校上課, 晨晨仍然是她的同桌。
可偏偏,記憶也僅僅停留在了這裡。
再後來她失憶,短短几周,見到的也只有任俏一個熟人。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非對錯。
「瑤瑤。」簡灼緩了聲音,很輕,帶著撫慰,「身體是你自己的,旁人沒有權利傷害你。」
耹瑤的思維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她的直覺已經敲響警鐘,可是她不願意去賭這一把。
見她不吭聲,簡灼摸出手機,給司機發訊息,讓司機去車庫取車,十分鐘之後開到大門口來。
發完訊息,簡灼又折返回樓上,從耹瑤的衣櫃裡挑了一件薄款的防曬服。
雖然現在還是盛夏天,晚上依舊燥熱,但是耹瑤是ab型血,特別招蚊子,穿件長袖也能防咬。
再回到客廳,簡灼的語氣更為生硬,甚至帶了一些命令。
「瑤瑤,和我去醫院。」
這可能是簡灼第一次對耹瑤說重話,從兩人認識以來,簡灼對於耹瑤的所有行為和語言都是慣著,從來沒有和耹瑤的主觀態度對著幹。
可這次不一樣。
耹瑤眼睛紅紅,抬頭望著他。
耹瑤嘴角一癟:「簡小灼,大家都會沒事的對吧?」
簡灼輕聲嘆了一口氣,驀地停下了原本要說的話,上前一步,將其擁入懷中。
像是找到了精神的依託,耹瑤在簡灼懷中抽泣,眼淚很快浸濕簡灼的短袖。
簡灼摸了摸耹瑤的頭髮,開口道:「會沒事的。」
或許某些時候,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確的存在。
急診醫生接過印著密密麻麻數量單位的報告單,眸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