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別打斷我,我還沒說完。”耶律崇指指那個山匪首領,“這是你小舅子,對吧?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
“據我所知,他可不是普通的山匪,他在邊軍是掛了名的。也就是邊軍冒充山匪,劫殺夏國使團。”耶律崇冷哼了一聲,“這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和你祖父還真是一脈相承呢!”
“我……我沒有,我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不是?別狡辯了,你的心腹都已經招了。蕭家大長老給你寫了家信,這封信,我們已經找到了。大長老在信裡面告訴你,他們在臨潢府的刺殺失敗,所有的人手都折了,讓你在夏國使團返回的路上見機行事,爭取一擊即中,對吧?”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蕭見川,耶律崇哼了一聲,“你們還真的是祖孫倆,一個勾結倭人,一個假扮山匪,忒能個兒了!你們這是一次刺殺不成功,又來一次,非要把這盆髒水潑在遼國頭上。要不是王上英明,派我帶著兄弟們護送沈將軍和金軍師,沒準兒還真抓不住你們的把柄。”
“他們……他們……該死!”
“喲,瞧你這話說的,人家是放火燒你家了,還是把你家孩子扔井裡了?”耶律崇冷著一張臉,“別打著什麼為遼國未來考慮的名義跟我這兒胡唚,沈將軍、金軍師是王上、是兩位公子和蕭公子的貴客,你們算什麼東西?你們才是拖後腿的罪人!”
“我不是!”
“嘴堵上!”耶律崇看著親衛把蕭見川的嘴重新堵好,“放心,我不會在這兒就殺了你們的,明天回去的時候,我會把你、你的家人、你的心腹都帶回臨潢府,交給蕭公子處置的。”一邊說,他一邊走向門口,“至於他會怎麼收拾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蕭見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著被關上的門,所有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乾淨了,整個人癱在了地上。
久別重逢的沈昊林和沈茶是不怎麼在意後院發生了什麼,這些人、這些事跟他們的關係不大,他們現在只顧著對方了。
“好了,好了!”沈昊林拍拍沈茶的後背,把她從自己的懷裡推開一些,“我身上寒氣重,你別再著涼了。”
沈茶笑笑,伸手把他身上那件看不太順眼的夜行衣給脫掉,推他去洗漱。
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讓梅林多預備了兩桶熱水,現在想起來,還是挺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的。
沈昊林很快就洗完了,換上沈茶在臨潢府給他置辦的中衣,也幸虧買了這個,要不然,就要敲隔壁的門,跟金菁去借了。
等沈昊林坐在床邊,沈茶拿了個大帕子給他擦頭髮,問到,“兄長什麼時候到的?白天的時候躲在哪兒了?難道就不怕被別人看見?”
“早上的時候沒進城,我尋著你們會走的路找了過去,果然讓我看見了一出好戲。”
“哦,劫匪。”沈茶點點頭,“蕭家的人還真是契而不捨,刺殺一次不成,又來了第二次。這麼一看,那位蕭大人應該是大長老一派的,只是他遠在邊關,怕是不知道蕭家已然天翻地覆了。只是……”她輕輕嘆了口氣,“我都沒有發現兄長,可見兄長躲的有多好,這一天過得多辛苦。”
“我來接你,一點都不苦。”聽到耳邊傳來小聲的抽泣聲,沈昊林一愣,轉過身就看到了一張滿都是淚的臉,“不是,這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
他要是不說這話,沈茶還能稍微忍著一點,聽了他這話,哭得可就更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哭吧,哭吧!”沈昊林看看埋在肩膀上的腦袋,輕輕嘆了口氣,“哭出來就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