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很在乎。整個手札,聽二爺爺這麼一說,其實永嘉帝提到最多的就是他自己。在姻緣上委屈了康順皇后和她的姑姑,在人生選擇上委屈了自己的兒子,還有他的岳家,永州周家一直都為了他鎮守著永州,只為了能給他守住一條退路。”
“要是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這樣的。”蔣二爺點點頭,“康順皇后懷孕、生子,到最後皇子送去相國寺,周家的人都沒能看上一眼。永嘉帝提過,康順皇后在懷孕的過程中,是想要接自己的母親進京的,希望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她母親可以看到。但永嘉帝拒絕了,給出來的理由就是,岳母年紀大了,永州距離京城太遠了,舟車勞頓會讓母親承受不住的,沒有必要折騰他們這麼一趟。若是他們因此出了什麼意外,那就都是他們這些小輩的不是了。”
“如果單純說這個事兒,永嘉帝說的沒錯,年紀大了確實是沒有必要舟車勞頓了,主要是得趕上這個生孩子的日子,肯定要快速的往京城趕,這要是路上出點什麼意外,確實是不太好了。如果不著急的慢慢走,錯過了生孩子的那一天,老人家心裡就不舒服了,萬一有了心病,那就更麻煩。”金苗苗嘆了口氣,“只是永嘉帝在我這裡沒有一個好印象,所以,他的這番話,我就是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也是。”沈茶贊同的點點頭,“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者,怎麼辯解都是徒勞無功的。”
“沒錯,沒錯。”金苗苗轉過身跟沈茶擊了一掌,然後又轉過去看向蔣二爺,“所以,真的是在小皇子兩歲的時候,就直接送去了相國寺嘛?”
“是的。”蔣二爺很肯定的點點頭,他接過梅林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兩口又繼續說道,“但無論如何,他是皇子,肯定還是要有皇子的待遇,不會真的像那些小沙彌一樣,吃那麼多的苦。當然,那些小沙彌可能也不會吃苦,畢竟都是氏族家的小孩,送自己的孩子來寺院,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肯定也不會苦了自家的孩子,是不是?”
“明白了!”金苗苗冷笑了一聲,“換個地方生活唄,雖然小皇子年紀小,那些小沙彌也不敢特別的放肆,甚至除了相國寺的主持之外,其他的人也只能供著他,恭恭敬敬的,沒錯吧?”
“這個不是理所當然的嘛,身份不一樣,地位不一樣,其他人肯定要按照對待正經皇子來對待他的,何況,人家也是上了皇室玉碟的,雖然出了家,成為了所謂得道高僧的衣缽傳承,人家依然是皇子。哪怕皇室的地位沒有想象那麼好,但在面子上也是要說得過去的。何況……”
“何況?”
“永嘉帝和康順皇后把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送去相國寺,這一做法在民間受到了極大的好評,百姓們,尤其是京城的百姓們都覺得,這是陛下和皇后為全天下的百姓積攢功德,是非常棒的一件事情,對於永嘉帝更加擁戴了,永嘉帝在民間的聲望也高了一些。”
“這件事情,永嘉帝自己清楚嗎?”
“清楚的,而且很高興,他在自己的手札裡面寫著,如果因此能扳倒世家,把掌控朝政的權力奪回來就好了。不過,在這個話的下面,他備註了一行小字,白日做夢。”
“白日作夢是永嘉帝自己寫的?”
“是他自己寫的,看上去非常的無力。”蔣二爺笑了笑,“不過,他也是有點良心,或者能承擔起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差不多每隔天,他就會陪著康順皇后去一次相國寺,去看自己的兒子,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小皇子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