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和沒吭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先是看了一眼梁潔雀,又轉頭看了看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沈酒,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沈昊林、沈茶、薛瑞天的目光最終落在梁潔雀的身上,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們這是……”梁潔雀看看這幾個人,又看看同樣表情的梅林和影五,很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我是哪裡說錯了什麼嗎?”
“梁姨,平心而論,您剛剛的這一套說法,如果是給那些普通人,就是從來沒有上過戰場、從來沒有打過仗的人去聽,或許還能糊弄得過去,但是我們……”沈忠和指指自己,又指指其他人,說道,“您的這套說辭可就是漏洞百出了。”
“怎麼就漏洞百出了?”梁潔雀不服,看了沈忠和一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
“小孩子家家的,其他的或許不知道,但唯獨打仗,那可是知道的不老少。”沈忠和輕笑了一聲,“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內,那都是身經百戰的,我們見過的、經過的大戰,比您可是多多了,對吧?對於我們而言,您才是……”
“新手。”沈酒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桌上,無精打采的看著梁潔雀,說道,“如果我手下的兄弟,像您這樣跟我彙報戰況,我可能直接就打出去了。”他朝著對方一挑眉,“您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估計也就只有時間、人物、地點是真的,其他的全都是假的。可您都到這裡了,為什麼還要編造一個謊言呢?”
“是啊,梁姨,都到這裡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梁姨看看沈忠和,又看看其他人,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剛才說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要被拆穿的,但我還幻想著,如果可以糊弄過去,或許這件事情就翻篇了,沒想到……”她看著沈忠和,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根本是糊弄不過去的。”
“果然是要糊弄我們啊!”沈忠和了然的挑了挑眉,“可您為什麼要糊弄我們呢?實話實說不好嗎?”
“我也是有苦衷的,這裡面的內情非常麻煩,如果實話實說,恐怕會……”梁潔雀想了想,“當年發生的這個事兒,這個說法,是我、義父和大哥商量好的,我們說好,如果以後無論是誰問起當晚發生了什麼,就按照這個說法告訴他們,如果沒有人問,就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裡,一輩子都不要再提。”她看了看握在手裡的玉佩,輕輕嘆了口氣,“畢竟,家醜不可以外揚。”
“家醜?”沈忠和一愣,看看梁潔雀,又看看梁潔雀握緊那塊玉佩的手,微微一皺眉,“您說的家醜,不會是……我二叔?”
梁潔雀看看沈忠和,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忠和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了,他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說道,“他不是……死了嗎?”
“是啊,他確實是死了,但死的並不是很光彩。”梁潔雀苦笑了一聲,“你剛剛說,我與你祖父、父親之間有過很長時間的不說話,關係非常的僵硬,是不是?”
“是啊!”沈忠和點點頭,“難道不是嗎?你們有兩三年都不怎麼說話,都不怎麼交流,弄得整個家裡都很緊張,大家都很壓抑。”
“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梁潔雀看到沈忠和一臉茫然的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因為你祖父和你父親強烈的要求,要把你二叔從家譜中除名,他們認為叛徒是不配在這個家裡的,不配享受這個家的香火的。”她看到一臉震驚、且不敢置信的沈忠和,無奈的笑了笑,“你在祠堂裡面,可曾見過你二叔的牌位?”
“二叔的牌位?”沈忠和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沒有,還真的沒有。只是母親說過,二叔的牌位由您供奉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