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冒出來,屋子裡有一股子極淡的藥味,福安跪在地上替公孫烈拖出靴子,在為他解了外袍,又用熱帕子淨了手之後才奉上一杯熱乎乎的不知是什麼的湯水來。
公孫烈微閉著眸子,眉頭緊皺,直到請抿了一口那茶盅之中渾濁不堪的湯水才舒爽了嘆了一口氣,福安接過那杯子,將屋裡的人揮退,而後從不遠處的楠木六扇龍騰九霄屏風之後拿出了一個墨色的錦盒。
公孫墨睜開眼往那盒子看了一眼,眸子瞬時一亮,竟還生出幾分迫不及待的意味來。
“吧嗒”一聲,一尺長的盒子被打了開來,盒子裡整齊的擺放著一個煙管,另帶兩個紫金掐絲秀竹紋的圓盒子,一盞造型別致的小燈,福安小心翼翼的將煙管拿出來,再將兩個掐絲盒子之中的一個拿出來,擰開蓋子,將其中的黑色膏狀物注滿了煙筒,而後用懷裡的火摺子點燃了那墨色琉璃盞小燈,黃色的燈焰立時亮了起來。
“給我。”
公孫烈接過煙管,將煙筒放在燈焰上,另一頭含在嘴裡使勁一吸,那滿是褶子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滿足暢快的笑意,繁華富麗的廳中瞬時煙霧繚繞,福安在一旁靜靜站著,看著神仙一般快活的公孫烈眸光含憂。
“你覺得她怎麼樣?”
忽然睜開眼睛的公孫烈讓福安嚇了一跳,他徑自走到公孫烈身邊,將那燈芯挑了一挑,“皇上看中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皇上要配給誰才好。”
福安拿眼睛向著公孫烈挑了一挑,公孫烈再吸一口,卻是再不說了。
夜幕沉沉落下,一身白衣的孫哲步伐極快的朝著德王府主院而去,走到門口,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才進的院子,院子裡少有侍候在旁的人,孫哲走到門口卻是看到了綠芙,便開口一問,“王爺現在可是一個人在裡面?”
綠芙點了點頭,“那位剛走,這是怎麼了?”
綠芙沒說那位是誰,但是孫哲卻是知道的,當下便輕聲開了口,“王爺,屬下有事說。”
“進來吧。”
進的屋子卻是看到公孫墨正坐在窗邊的長案之後,長案之上擺放著顏色不一的小摺子,孫哲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看著公孫墨正在看其中一份,便也不著急的站在原地等著他看完,公孫墨卻是抬了頭,“說吧。”
孫哲將懷中揣著的一份信箋拿了出來遞給公孫烈,“這是含光宮的人送出來的。”
公孫墨隨意的接過,開啟之後不過看了一眼眸光就變了,他合上摺子眸光微眯,良久之後卻是朗聲一笑,“父皇說的不錯,女兒家就是要要嬌養的!”
孫哲卻是搖了搖頭,“主子!”
公孫墨抬手止住了孫哲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父皇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就算有,四弟也絕不敢要。”
他的面上分明帶著笑意,說出的話也並非耍狠的言語,可是孫哲就是止不住的顫了一顫,他抬眼看了看公孫烈的面色,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主子,我們這般瞞著顧姑娘是否有些——”
公孫墨眸子裡的狠色這才收了,只微微搖頭,“瞞著他也是為了她好,交代下去,無比讓周瑾好生護著她,太子府的動靜,只怕就是這幾日了。”
孫哲點了點頭,卻又是開口,“主子,顧姑娘在羽林軍之中與那個肖揚走的更近些。”
孫哲有些不安,可公孫墨的眸子卻是越發的溫柔了,“我相信她的眼光,這個肖揚你也注意著些,以後怕是用得上。”
孫哲鬆了口氣,點頭出了門。
二月二十五,顧雲曦還是如往常一般的進宮當值,去了大營之後直接帶著人站到了含光宮外,這幾日公孫烈的身子越發的不好,連早朝都是免了的,顧雲曦沒站多久,便有一群人從含光宮之中魚貫而出。
這便是議事完了,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