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迷途小羔羊一樣,低著頭在外面來回慢走,嘴裡神神叼叼地念著:“白芷,黃芩,連翹,防風,麻黃……麻黃,好像還缺幾味藥,到底是什麼呢?”
果然又瘋了一個。
柳葉飛定了定神,道:“方少華的情況看起來不錯嘛,還知道給自己找中藥配方,這說明我的心理治療還是很有效果的。”
“他說他是華佗。”高冷女一直緊盯著柳葉飛的眼睛,戲虐性地追問:“作為一代神醫,不找中藥配方找什麼?難道去找小姐?”
“華佗?!”
“你驚詫什麼?就是華佗!廢話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他昨天來你這的時候只是有點小憂鬱,回去後直接就升級成了臆想狂,連做夢都想著自己是妙手回春的大神醫,這事你看著辦吧。”
“那你是……幾個意思?”
高冷女把窮得只剩兩張椅子和一張辦公桌的治療室掃了一眼,直截了當地開出了條件:“我看你掙包煙錢也不容易,今天暫時先不報警,但在他沒有徹底恢復正常之前,他的吃喝拉撒睡你必需得全包!”
面對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柳葉飛咬著一口小白牙,半天沒憋出一個屁來。
果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這關係上少了一層血緣,感情就是不一樣。柳葉飛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女人想讓方少華死在這,看方少華打個咳嗽都能吐出二兩血的狀態,未來的日子估計掰掰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方少華真的死在這,這算不算是重大醫療事故呢?
“你別憋著腦細胞想著怎麼來跟我談判。”勝券在握的高冷女打斷了柳葉飛的思緒,補充道:“我坦白跟你講,你的底細我早已經摸得一清二楚,你根本就沒有心理治療的資格,說白了你就是個騙子……”
柳葉飛插嘴問:“聽你這話裡的意思,我怎麼覺著打從一開始你就是奔著要來訛我的節奏?”
“我,訛你?”
“是這麼個節奏。”
“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那個病秧子已經被你那雙鬼斧神工的催眠手催成了一個連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神經病,而且,據我所知,目前被禍害的還不只他一個,這可是玉帝老子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柳葉飛:“……!!!”
“你也別覺得憋屈,我這可是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高冷女拿出小鏡子臭美地補著妝,輕描淡寫地說:“就這樣吧,從現在起,你就是他的第一責任人,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意外驚喜,不要打電話來煩我。”
事情就是這樣。
柳葉飛還是覺得自己不夠無恥,不夠下賤,不夠喪盡天良。
如果在談判到尾聲的時候,直接無視對方是個女的,一巴掌扇回去,然後霸氣地吼一聲:“帶好你的病秧子,給爺滾!恕不遠送!”這憋屈的結局是不是就可以改寫一筆?
可惜“如果”只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高冷女走後,柳葉飛盯著門外的方少華看了有十來分鐘,那個神神叼叼的傢伙除瘦弱了一點之外,整體上長得還算馬馬虎虎過得去,身高方面,目測跟中國男性的平均身高標準差不多,就是臉色有些蒼白,病態的蒼白。
“進來吧,咱倆今天得好好聊聊。”柳葉飛喊道。
手握毛筆和藥方的方少華彷彿沒有聽到柳葉飛的呼叫,依舊在外面神神叨叨地念著:“還缺什麼呢?到底還缺點什麼……”表情很焦急的樣子。
柳葉飛知道這哥們情緒有點壓抑。
這哥們家裡雖然有點小錢,但一直活在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的陰影下,現在病成這樣子了還遭人嫌棄,心情可想而知。柳葉飛起身把他拉進屋裡,上下打量著,很和氣地問:“你,佗佗是吧……”
方少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