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嘿，那也是仰仗老大您的寬宏大量，所以這個世界才能少幾個冤魂。”

“寬宏大量那玩意兒，還湊合吧，肚裡勉強可以劃個船。”談笑間，章九合把槍收了起來。他走前面大手一招，呼道：“老牛，把人給我牽好囉，跟上！別誤了老子的大業。”

“老大，您放心，出不了差錯。”

老牛在前面牽著三人走，那姿勢，妥妥的奴隸主傲驕風格。

後面的排序是這樣的，冥生在最前面，柳葉飛在中間，蘇晴墊後。雖然手被栓縛著，而且全身軟綿無力，連邁個腿都有點力不從心，但這並不妨礙倔強的蘇晴一洩心頭鬱悶。

她湊近幾步，用手指在柳葉飛背上寫了兩個大字無恥！

悟到字意的柳葉飛將腦袋一仰，心曠神怡地笑道：“章老大，我突然詩興大，想吟詩怎麼辦？准奏不？”

“吟！”

“謝主隆恩。”柳葉飛清了兩聲嗓子，抑揚頓挫地吟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小妞知多少？孔明昨夜借東風，故國不堪回月明中……”

“錯了錯了。”章九合邊走邊糾正：“先，這玩意兒好像叫詞，不叫詩，還有，裡面沒有小妞也沒有孔明，不過老子喜歡你這個版本，繼續吟。”

“喳！”

柳葉飛擺著遙望明月的詩人姿勢，情思款款地吟道：“那個什麼欄應該在，只是朱顏改。問妞能有幾多愁，去他媽de一江春水，往東流。”

“好！好詞！”

章九合興致高昂地稱讚道：“最後一句很給力，愁那玩意兒，就該去他媽de一江春水，該往哪流往哪流。”

“知音吶，謝章老大慧眼識貨。”柳葉飛笑呵呵地呼叫著：“後面那位，你也表一下意見唄，這寂寞路上，本公子缺一紅顏知已，晴妹妹可有興趣填坑？”

蘇晴皺眉無語。

她回味著柳葉飛剛才吟的虞美人，在他背上寫道：“藥吐了？”

“啊！”柳葉飛嗓門一開，大聲吟道：“蒼天啊，你是我的知己。啊！大地啊，人間處處是戲。啊！誰欠我一片冰心。啊！啊！啊！”

“好！好詩！”

章九合心情大好，折回來給柳葉飛上了根菸，讚道：“兄弟，真看不出來啊，想不到你還是個才華橫溢的詩人，各種風格張口就來。”

“拖你的福，剛好靈感爆了一下。”柳葉飛低調地保持著微笑。

“這個蒼天大地我聽著挺帶感的，就是後面那三個啊，啥意思？我有點沒太搞明白。”章九合興致勃勃地探討著：“那三個啊，是對前三句的大總結，還是隱喻人生中還有無數個類似的悲劇，無法一一言表？”

“這個問題問得好。”柳葉飛叼著煙，煞有介事地說：“那三個啊，我吟的時候是帶有面部表情的，它其實是一種心痛的反應。當你吟到的時候，你心會痛，心一痛，那自然就會啊一下，這其實是詩與靈魂的一鳴表現。”

“高！”

“一般般。”

“真心高！”

章九合大拇指一翹，心悅誠服地感慨著：“什麼李白杜甫，跟你比簡直是弱爆了，他們寫的那些詩都是啥玩意兒，老子一句都看不懂，但你的詩能鑽到我心坎裡去，兄弟，你不去文壇展實在是太屈才了。”

柳葉飛笑而不語。

後面的蘇晴，被噁心得就差沒有吐出來，她終於明白了臭味相投的真諦，原來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景，兩隻大白丁，沒有最不要臉，只有更不要臉！

不過，

話又說回來，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柳葉飛這傢伙真的很機靈，完美地詮釋了暗號界的真諦不說，還騙到一根菸。就這功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不愧是神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