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倆玩得好好的,幹嘛非得搞物件啊?”張逸夫依舊撓著頭道,“不搞物件,不挺自然的。”
萬沒想到,宋小妮也很快迎合道:“是啊!咱倆就不能跟從前一樣麼?”
二母四目相對,痛不欲生。
現在的年輕人,搞不懂啊。
兩個年輕人話匣子一開,立刻就這麼肆無忌憚聊了起來。從小聊到大。
終於。路清秀實在看不過去了,說是口渴,吩咐閨女給拿杯水來。
宋小妮剛一走,路清秀就迷茫地望向張逸夫:“逸夫。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不是都說了?”張逸夫不解問道。
“路阿姨不明白……”她窮盡思維也不會明白的。但還是要窮盡。“男的女的在一塊兒,除了搞物件還能幹嗎?”
“我說路阿姨啊。”張逸夫見宋小妮走遠,才淡然笑道。“你是女人,說的話可以不作數,我七尺男兒,說話豈能當放屁?”
“……”路清秀一愣,她本以為張逸夫早就不在意了,沒想到這小子還記得清清楚楚,連忙勸道,“逸夫,那日咱們說的都是氣話,何必呢……”
“氣話也是話,那天說了,今天也是,我這絕不可能娶你家姑娘了。”張逸夫默默搖了搖頭,“小妮兒這麼好,你非把她當商品似的塞來塞去,這才是跌價,勸你還是讓她自由戀愛吧。”
路清秀瞪著張逸夫,已經說不出話來,張逸夫說的都什麼狗屁東西?
其實也不是什麼狗屁東西,只是二人中間隔著一個名為代溝的東西,任何話都成了狗屁東西。
但路清秀可以罵自己閨女,卻罵不得眼前的張逸夫,本事大不說,關鍵是敢鬧事,不是唬兩句能唬住的。宋遠山先前被張逸夫埋汰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也不敢招惹張逸夫這人了。
“那逸夫,我就跟你說一句。”路清秀指著張逸夫道,“你要不想處物件,就別離得那麼近。”
“這是我的事。”張逸夫擺了擺手道,“請回吧。”
被晚輩如此羞辱,路清秀真的是有些憋不住了,死揪著褲子,重又指著張逸夫道:“你記恨我,無所謂,別禍害我家小妮兒。咱們院子裡,誰不知道你倆關係好?將來她還是要嫁人的!”
“你想得太多了。”
“寧瀾!你也不管管!”路清秀沒法跟張逸夫發火兒,只能轉向寧瀾。
“這……”寧瀾的丈夫是路清秀丈夫的手下,長年自矮一頭,當即也沒了主意。
張逸夫也真是煩透了這種女人,你不招她,她還找上門來煩你。此番對宋小妮透出的好意純粹是對朋友,對兒時的一種緬懷,一種尊重,到她眼裡,就成了禍害她家姑娘了,纏著不放,尤其是見到她對老孃的態度,張逸夫真的想上去抽兩巴掌。
“沒空理你,想找茬叫宋遠山來。”張逸夫大臂一揮,頗為狠厲地說道。
不覺間,他身上也沾了些痞氣與霸氣。畢竟是電廠的人,雖然職位還沒到,那實際上也管了幾十號人,喝令過幾百號人,豈是一個只知雞毛蒜皮搞物件的婦人能比的?
由於這句話聲音頗大,四周的人都望了過來,路清秀面色青紅不定,張逸夫則扶著老孃坐下,外人看著,也是暗笑不已。
路清秀仗勢欺人,欺軟怕硬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回可有人讓他難堪了。
張國棟見這場面尷尬,也連忙小聲問道:“又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著呢麼?”
“這人煩,少理。”張逸夫徑自喝了杯酒。
他像個本來西裝革履的紳士,在宴會上禮儀性親吻了宋小妮的手背,卻被一個老女人追著罵耍流氓,這著實讓人來氣。
“媽,以後你也不用哈著她了,別老低聲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