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獨有的親切感又立刻感染到了張逸夫。
“又黑了啊,臭小子!”張逸夫十分感慨地送上了一個擁抱,引著趙紅旗進屋。父母出門串親戚了,二人說話也不必藏著掖著。
進屋喝上茶後,趙紅旗立刻開始彙報這一個月的工作。如同張逸夫吩咐的一樣,最終施工方案是由塘峪火電廠出的,他們只負責側面提一些改善意見以及施工,一個月下來進展不錯,外加趙紅旗逢人便叫哥,漸漸也能喝了,哄得電廠那邊的負責人挺高興,這便放出了中期款項,由趙紅旗給揹回來了。
張逸夫聽了這事,果然如向曉菲說的一樣,一通劈頭蓋臉地臭罵。
“你瘋了?”
“不要命了?”
“一個人拿著所有人的心血上火車??”
“沒看過《天下無賊》麼?哦對是沒看過……”
……
面對張逸夫的大罵,趙紅旗顯得愈發委屈。在他的思維裡,始終覺得這該是大功一件,就像是前線將領攻城拔寨,傳令兵回城送捷報一樣,該是君臣大喜看賞的事情!自己把如今最需要的資金親手給帶回來了,怎麼反倒是各種臭罵?
張逸夫罵了一會兒,也自知過頭了,趙紅旗的出身教育肯定是想不明白很多問題的,一切都是出於好意。
“紅旗,該罵的也罵了,不是針對你這個人,就是說這件事。我給你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罵你。”張逸夫說著嘆了口氣,拍了拍趙紅旗,權作安慰。
“我知道,怕偷怕搶麼……”
“不止,還有更深一層的東西,尤其是這種正規企業間的資金流通,現金交易是下下之選。”張逸夫悉心解釋道,“因為是現金交易,給了逃稅,詐騙,貪汙,洗錢等違法行為極大的操作空間。你也許想不到,因為你接受了這筆現金,我們在後面可能會有無數麻煩的事情。”
趙紅旗之前只當是他們怕自己被偷被搶了,卻不想張逸夫一口氣說出瞭如此之可怕的四個大罪,只叫他渾身發抖冷汗連連。
“首先,你手上有書面的證明麼?證明他給了你多少現金作為專案款?”
趙紅旗木木搖了搖頭:“是他們給咱們錢。給我證明幹啥?我倒是給了他們一個證明,確定收到了那邊的五萬塊。”
“好的,那個證明一旦被改,或者給銷燬了,那麼就可能不是五萬塊的交易了,也可能這個交易就相當於完全不存在了。”張逸夫直接攤臂道。
“……”趙紅旗腦子轉不過來了,“那又咋了……錢咱們不是拿到了?”
“呵呵,是你拿到了,不是咱們。”張逸夫冷笑道。“回頭他們說了,給了你十萬塊啊!怎麼到薊京就五萬了?怎麼辦?那五萬去哪了??”
“……”趙紅旗立刻大驚失色,滿頭冷汗立刻滲了出來,雙腿發顫,“哥……哥……哥你得信我啊……我哪有這個膽子……”
“呵呵,這還只是其中最低階的玩法。”張逸夫輕哼一聲,嚇人嚇到底,要讓他一輩子記得這個教訓。“還有更有趣的,他們還可以挪用公款。私自做賬,咱們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最後被查出來就會成為共犯。別說你,連曉菲都要坐牢。當然還可以更誇張一點,比如……”
張逸夫一連說了三四種玩法,最後恨不得趙紅旗全村都要被槍斃。趙紅旗已是被嚇得面無人色,幾乎要哭出來。
“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啥都不敢接了……你被把我送到公安局……”
“知道怕了?”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別難受了。”張逸夫也不忍再嚇唬他,繼而說道,“實際上讓我最生氣的。不是這個。關於這個你不懂,犯錯就犯了,最讓人生氣的是你竟然就不假思索收了這個錢,而不跟我或者曉菲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