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
夏濟民基本判斷都是正確的,唯有一點沒有談到,那就是這個所謂的水電系統,也許抽象上是存在的,但具體體現到現實,其存在的方式不再是一個部委。一個廳局,而是政府組建的由水利、電力、交通等相關部門參與的委員會,外加幾個大的水電集團。
進一步來說,這些水電集團將依附於政府,而非完全依靠水利部。在這場水電的融合與競爭中,大壩安全、防洪抗旱等水資源調配原則上由水利部負責。重大事項有國家防汛抗旱指揮部做主,至於什麼時候發多少電得聽電力系統排程,也就是說水電廠由發電所得利益很大程度上要依靠電力系統,因而所謂水電,其利益基本併入了電力系統。
不知道夏濟民有沒有看到這一點,也不知道他如果看到了將要作何感想。
無論如何,此次相見,夏濟民不再是那個陰鬱的老人,身體上的康復讓他對自己的生活與事業重又充滿信心。而不是試圖透過牢牢掌控女兒們的婚姻從而達成某種野心,與張逸夫所談之事,也是真正的大事,不再是寸土必爭的苟且。
待字晾乾後,母親大人小心翼翼包好送到張逸夫手上,夏濟民還想再聊,但時間實在不早,他現在依然要保證按時作息。只得作罷。
夜晚的街上,張逸夫獨自拿著那一幅字朝家走去。心裡琢磨著“子欲為之,無不可為”,52歲的夏濟民揮筆間尚可流露出這樣的霸氣與壯志,他壯年時該是怎樣的一個角色?不對,作為一個部級幹部來說,也許此時才是他真正的壯年。
至少現在的自己。雖然做了一些事,一些過分的事,依然不敢,也沒才華說出這句話。
……
葆州,北方電院。五月末的這個週末本該是舒適的,一對對的青年男女在花園中談情說愛才對,但這個週末卻出奇地凝重與緊張,校領導召開緊急會議。
學校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只因一紙律師函。
幾乎在袁鐵志倒臺的同時,恆電方面的律師函也發到了學校,對於合作研發產品技術、專利的外流表示了嚴重譴責,並勒令學校予以糾正,在兩週內沒有回覆將直接用法律手段解決問題。
作為聰明人來說,這事橫豎該用公關手段的,吃飯送禮好好聊聊,藉著袁鐵志完蛋的風頭將校方勸回來,畢竟學校是惹不得的,門生遍天下,這次惹了將來還怎麼做事?
但人生不該都是苟且,這次明顯是學校違約,是那位張書記明目張膽不將一切放在眼裡,這會兒還去溝通送禮?跪地求饒?張逸夫受不了,也不想讓向曉菲受這個委屈,讓整個學校蒙羞的並非是教授、學子,而是這位張書記。從最開始就要定好攻擊方向,著重抨擊張書記而非學校,相信即便是校友,在瞭解整件事情後,也該知道張書記所為才是真正令人蒙羞的。
因此,這也就是這一紙律師函最有趣,最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方,受函者是張書記,而非學校,但內容又都是學校違約,這從法律邏輯上簡直無法成立,恆電該告的是學校,張書記又沒跟他們籤合同不是?
可恆電不,他偏偏就這麼搞,往死裡黑你張書記,就是不搞學校,這就預示著兩個態度,第一,恆電根本沒打算勝訴,因為被告是張書記;第二,恆電黑你黑到底,因為黑的是張書記個人。
這也算是弱勢集體為了明志的輸死一搏了。
到這境況,最難受的也必定是張書記了。
正常途徑來看,恆電該告學校這個集體,然後學校出面去抹平這事兒,拖著拖著就過去了,可現在指名道姓,荒唐的同時更將張書記這個個體推到了風口浪尖。
學校的人不要什麼都可以,但得要名聲,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恆電必定是想把事情鬧大的,並且就揪著你張書記黑,我倒黴可以,